“我们俩这辈子,做的最多的就是赌气,有时候冷战了,几天几天都不说话。”古杉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她脾气冲,从来都不低头服软,也就只有我让着她,这一回她难得肯来找我,我又怎么舍得让她再一个人。”
压制的眼泪滚落眼眶,助理跪下身来:“您别说了,医生说过你的身体只要好好养着,再活十年八年都不是事儿,可您要自寻死路,那真是白费了乔先生和他太太的心意了,乔太太每天来看你,不就是想让你长久地开开心心下去。”
“别哭了,起来起来。”古杉抽了纸巾,说道,“有什么好哭的,人不都得走这一遭?况且,我比我老婆多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大赚了一笔。”
助理泣不成声,心里也隐隐猜到结果。
古杉到底养好了伤,但在回家后的第一天,就在睡梦中离去。
他在画坛的名声不小,哪怕早早隐退,也依旧有不少人尊称他一声老师。
因为古杉没有任何子女,财产的继承也没什么纷争,根据遗嘱,他晚年创作的画作尽数都交给了倪诗音名下的画廊,所得利益也皆由倪诗音全权处置。至于他名下的这套房子,他则是交给了陈雪。
没想到只是见过几面的人,居然给自己留了这么大一套住宅,陈雪心里说不出滋味。
本想推拒,可律师和助理都是坚决。
倪诗音问过助理的意思,他跟了古杉这么多年,要回归社会难免有些脱节,但好在古杉对他也很厚道,给留了一些资产,让他慢慢适应。虽然可以直接去画廊帮倪诗音的忙,但助理还是婉拒。
离开之前,他特意感谢了倪诗音,感谢她让古老在最后的那段日子里能开心地笑出来。
葬礼结束,四面八方来的学生和慕名者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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