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快去休息吧。”
等到段京辞离开后,徽音在榻边一直坐着发了会呆,再也没有睡意。
她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幽暗的街道,心思却不知道飘向哪里。
寂静无声,四周一片静谧,看起来和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并无不同。
可惜,这座城中的所有人都是魂魄,她们早已经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去,且不自知。
可悲,说不出的可悲。
不知在窗户边站了多久,她脑海中回忆了很多过去的事,也无可避免的想起了沉时。
她倒是不担心沉时会离开,因为刚才主系统说过让她把沉时带在身旁,但现在主系统没有发出警示的声音,就证明他离她不远。
只是一直都没出来。
呵,这小子惹祸过后知道脸皮薄,躲着她了?
她一直望着四周的景色,没有看到在月光照不到的一片阴暗笼罩的夜色房顶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默默的望着她的方向。
他漆黑的眸子中迈着复杂,以及不加掩饰的情愫。
她,是在想他么?
两人就这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望着景色,一个望着心上人,任由时间一点一点流去。
直到夜晚的风透过窗户吹进屋子里,也佛过徽音单薄的里衣,把她的身子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感受到寒意,放下窗户,心中估摸了一下时间,吹灭房间中灯火走到榻上躺下。
却因为睡得时间太久,她望着天花板没有睡意,脑袋里闪过各种各样的过往,几乎都与沉时有关。
她突然发现,好像不知什么时候,沉时已经占据了她大多数的生活,在她心中成为了和小六差不多地位的人。
昏昏沉沉不知想了多久,徽音困意逐渐袭来,就在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门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响。
她顿时睡意全无,握紧手中的被子,不动声色的往里面挪了挪,呈警备状态。
难道这座城里还有邪祟想要她的命?这也太大胆了,都敢从正门直接进来了!
房门被从外打开,一个一身白衣的身躯在暗夜中缓缓走了进来,朝床榻走去,最终在榻边停下脚步,垂眸看着床榻上的人。
徽音紧闭着眼,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感觉出那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打量她。
难道是在计划怎么把她杀了?
她被子下的身体瞬间绷直如柱,心中警惕十足,随时做好大打一场的准备。
可床榻边的那人看了她许久,却迟迟没有动作。
最终在她纳闷中,那人缓缓坐到榻边,俯下身子离她越来越近,徽音几乎都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温度与独特的麝香。
她莫名感觉那味道有些熟悉,但来不及细想,在那人几乎触碰到她的瞬间,她双眼骤然一睁,双手覆上那人脖颈,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人翻转至身下。
房间很暗,她看不太清楚那人的样子,只隐约知道是个男人。
“区区小鬼,就这点本事还想动我,”她面露凶恶,对着身下人低声威胁,“说,谁派你来要我命的!”仟仟尛哾
被压在她身下的男人平静至极,仿佛早有预料,没有一丝反抗,享受着她们二人短暂的近距离相处。
徽音见他沉默不语,再次威胁,“大胆!跟我装哑巴没用,信不信我这就解决了你!”
谁知男人低哑的声音回复她,“师父随意。”
仅仅只有四个字,徽音却刹那间大惊,“你...沉时?!”
她怎么糊涂了,这座城中最大的邪祟魍神早就已经被她们解决了,哪还有什么邪祟!
而在她身下,高出她一个多头的男人,以及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可不就是沉时!
好家伙,刚才还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出现,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这么奇葩的方式!
只不过他身上那些煞气怎么没了?看起来跟以前平常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