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突然发现云渡还没有离开,而经过面前这两个男人这么一套,也察觉她和沉时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对啊,云渡可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为什么突然要给她上药?
她顿时别扭的把手缩回去,“二位不必麻烦,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说话,纷纷直视对方,一时间气氛突然陷入了尴尬,徽音不知道这股尴尬来自何处。
沉时和云渡对视,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试探,以及比试探更深的情绪。
最终沉时先转开目光,对她道,“昨天是我给师父上的药,我有些经验,师父,交给我。”
徽音:......这还当着云渡的面,让她的一张老脸往哪放?
云渡会不会以为她是个一把年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柴?心里再狠狠鄙视她一把吧?
昨夜的确是沉时给她上的药,在二人刚回来不久,沉时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抹完药就离开了。
然后就是小六找她。
沉时见她没有回应,再凝视着她,补充道,“况且,你是因为我而受的伤,这件事理应我来。”
“呵呵,你这小子还真是有心了,”徽音尬笑,试图缓解尴尬,“云渡,你来的目的也完成了,要不就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带着徒弟过去,先让师兄等我一会。”
她要是再不把云渡支开,恐怕场面会比现在更冷。
云渡紧绷着唇,深深看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开,一身青色衣袍被威风吹的向后摆动,看起来不染纤尘。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沉时二话不说,再次执拗的抬起她的胳膊,垂眸为她上药,从头到尾如昨日一样沉默不语。
徽音看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昨夜小六的话,清了清嗓子试探道,“乖徒儿,你昨天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他动作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师父指的什么。”
她发现了么?
不,若是她发现他的心事,不会如现在这么淡定。
徽音思考了一下,离他近一些,小声说道,“就是...哪方面的困惑困扰了你,若是你有不懂的,可以问我,我虽然也年轻吧,但还是比你的人生经验多一些。”
她只顾着试探沉时的秘密,但自己都没发现,她们二人此刻离得有多近。
他面色如常,依旧低头,“有,但如今已经解开。”
她顿时来了兴趣,佯装神秘的与他凑的更近,“什么困扰,说出来给为师听听?”
“师父不懂...”他边说边抬眸,却正好与她双目相对,剩下的话再尽数被咽回喉中,说不出口。
空气再次变得寂静,只剩下二人沉默着眼神对视。
徽音也愣了,她第一次觉得隐约中哪里有些变了,但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毕竟之前只是系统后勤部的一个散灵,从未有过独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只觉得有些行为似乎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和小六一样,对这方面彻底抓瞎了。
她轻咳一声,佯装不经意的后退一步,抽回放在他手中的胳膊,“行了,药也上好了,别再耽误时间,我们去神明堂吧。”
沉时感觉掌心中炙热的温度突然消失,有片刻怔然,随即轻应,“是。”
日子还久,他不着急。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徽音带着沉时出门,从安乐亭出发往神明堂的方向走去。
为了给浮尘那老头多一些教训,她特地往自己的脸上抹了些白粉,让原本就白的肤色变得跟墙腻子一样苍白,看起来毫无血色,活像个病入膏肓的人。
看她到时候不把浮尘那老头吓个半死!
【作者题外话】:修狗已经认清内心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