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丰旻从来不知道,原来戚荣语也有这么理性的一面,也许是他以前不曾在意这些,总以为后宫女子为了讨好他都是真真假假的活着,却不知在虚情假意的背后也隐藏着一颗颗炽热的心。
“皇上也是睡不着吗?”,戚荣语轻声问,她脚步不自觉的较百里丰旻差了两步,恰好跟在了他身侧。
“爱妃已经猜到了朕和你父亲议事,为何还要有此一问?”,他转过头,颇有几分兴味。
“皇上不是说妾不懂风情嘛,更深露重的雨夜,愁绪上心头,妾猜测您为家国之事孤枕难眠,这样算不算风情?”,戚荣语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借着月光,眼底点点亮光如瀚海星空一般迷人。
“朕何德何能遇到爱妃这样的女子”,百里丰旻低头失笑,戚荣语看不见的是,男人清冷的眸中明明不带一丝情感。
她抬头望了眼天色,默默算了一下时间,提议道,“已经三更了,明日皇上还要早起,不若回去休息罢”。
“那便……随爱妃罢”
几句简单的谈话,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仍是戚荣语初入宫时的那幅不咸不淡的样子。
翌日清晨,韩贵妃顶着两只黑眼圈坐在正厅,吕美人周才人在她左右侍奉着。
“娘娘,昨夜你听到什么声响没?妾和吕美人在那个小耳房休息时都快吓死了”,说着,周才人还配合的打了两个寒颤。
她没撒谎,昨夜后院确实闹出不小动静,戚荣语淡然的站在一旁,用手绢掩住略显尴尬的神色。实在是戚有光动作太快,在知道许家宗庙其实是个连接外界的地下密道后,他马上召集人马连夜从上京赶了过来,然后隐藏在密道中。
由于人数庞大,自然会闹出动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连韩贵妃都一整夜没睡踏实。
皇帝自然不能像她们一样睡到现在,在天还蒙蒙亮时,百里丰旻就已经抵达赈灾点,监督官差们为灾民发放粮食,从每日发放十担到每日八十担,灾民们的温饱问题是解决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粮食不够的问题,国库空虚该怎么填补这笔钱呢?
百里丰旻在带着镣铐打粥的许靖辉身上扫量一圈,他这身衣裳还是昨日被关押前穿的那一身,虽然是粗布麻衣,但皇帝还是能看出与众不同来。至少,他知道这身麻料可不是穷苦百姓能穿得起的。
“许大人在睦州做官九载,该是存了许多家财罢?”
许靖辉经过昨日的事情后也学乖了,百里丰旻问他什么只要不涉及性命,他都是老实作答,“回皇上,罪臣只是个正五品小官,哪里能存的了多少银钱,不过倒是有个收藏玉石的爱好,现下都藏在内人那里”。
他点头哈腰的样子让皇帝一阵犯恶心,宋渊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知道此时他情绪不佳,于是麻利的带走了许靖辉。
既然带韩贵妃她们来是为了表皇室心意前来赈灾的,那这时候她们理所应当出来一表态度。冷修仪还好说,她本身出身就不高又是庶女,以往在闺阁时也没少被主母欺负做一些粗活儿,现下只是要她舀几碗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韩贵妃、荣宛思还有闫聿妃这几人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是递了几次粥就有些受不住了。
韩贵妃顾虑皇帝就在自己面前,也不好太矫情,只能忍住酸涩的手臂,咬着牙坚持。
戚荣语亦不曾体验过,汗水打湿了她鬓角的发丝,清桃在一旁心疼的为她挽起袖摆。
“娘娘,要不奴婢帮您吧,您瞧瞧您的手指都磨出水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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