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荣语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还以为要多磨一会儿呢。
“元昭容的孩子虽然同本宫没有多少干系,但这件事已经泼到了景严宫身上,本宫就不能坐视不管了”,戚荣语顿了顿,“本宫已经查到春烟曾是罪妇杨氏的人,你只需到皇上面前拿出证据,证明陈修仪死前曾授意她二人陷害宫中皇嗣,还本宫清白便可”。
“就这么简单?”,荨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后宫打拼多年的潜意识让她还是先怀疑了一下,“只要奴婢去皇上面前,说清这一切都是陈修仪为陈淑容打抱不平甚至复仇所为,您就会放了奴婢和弟妹们?”。
“对,就这么简单”
戚荣语交叠双腿,换了一个侧身的姿势,眯着好看的杏眼对她温和说道。
第二日,戚荣语透过看守的侍卫,将请见皇帝的消息传到了鼎安殿,此时百里丰旻身边正好是林婕妤相陪。
“既然蕙妃娘娘主动求见,您便仪驾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呢”
见皇帝还诶有立刻动身的意思,林婕妤假装无意的轻轻推了他一把。
“爱妃都这么说了,朕还能拂了你的意不成?”,说罢,百里丰旻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随后让宋渊去准备轿撵。
经过了严肃的一个下午,戚荣语解禁的事总算落实了,皇帝离开的时候顺便带走了看守景严宫的一队侍卫,景严宫朱红色的大门似乎又恢复了往日荣光。
荨冬主动认罪虽然有功,但四皇子病傻了已成定局,功不可抵过,在戚荣语的劝说下,这场持续数年的阴谋诡计最终以荨冬被打一百大板,春烟被赐死而告终。
只是当春烟被拉去行刑时,容臣在后面模糊的听她喊出了一句‘救救奴婢啊……娘娘’,他想再往前一点好听清春烟叫的谁的名字,却被随后赶来的行刑公公拦了下来。
“容公公请留步,春烟罪大恶极,皇上赐了凌迟之刑,场面血腥,不要脏了公公眼睛”
行刑的太监已经尽量挡住容臣视线,可还是让他看到了那一点点飞溅的血肉,胃里瞬间汹涌翻滚,“那行,咱家便不做多留,你们商量着来吧”。
嘴上这么说着,容臣离开的时候还是感到奇怪,听春烟喊得似乎不是元昭容,更不是自家主子,那么她到底像哪位娘娘求饶呢?
御花园天气正好,淡淡的微风吹在美人面上,带走几分寒意。
“事情都办好了吗?皇上和蕙妃没怀疑到本宫头上吧?”
美人碗中戴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冰种玉镯,在阳光下折射出的晶莹光芒昭示着主人不凡的身份地位,她慢悠悠的问道。
“自然没有,妾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美人旁边,还坐着另一位宫装女子,庄重老成的打扮,让人误以为是仆妇而非主子。
“蕙妃啊蕙妃,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两人俱是得意一笑,美人掐掉手边一株鲜红的芍药,摆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才丢到石板桌案上。
景严宫正殿
戚荣语好久没这么聚精会神过了,待皇帝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摊到了靠背上。
“奴婢奴才等恭喜娘娘,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清欢、清桃、琼玉、琼溪还有容臣几人并做一排,拜下说道。
戚荣语脸上笑容真切几分,“你们啊,别高兴太早,我只是要先洗刷掉扣在身上的脏水,真正的黄雀还在后头呢”。
几人疑惑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有点不知所云。
“陈修仪早就过世,春烟兰菊她们都死了,荨冬仅凭一己之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难道这还没完吗?”,饶是清欢也有点看不懂局势,只得反问戚荣语。
“陈修仪只是背后操纵之人的一个傀儡,真正的黑手,还没现出真身呢”
戚荣语语气略带玩味,她手掌轻轻抚上小腹,幸好临儿被送去了咸安宫,要不然她做起事情来还真有心无力。如此,还得感谢一下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