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有如此心计手段,为何还要召见妾呢”,绕了半天,戚荣语说出她的疑惑。
“凤仪宫心思昭然若揭,但这些还不足以扳倒她,本宫还需要一样最能有力抨击她的事…”,说着,韩淑妃将视线转移到戚荣语肚子上。
戚荣语深吸一口气,微垂睫羽,声音较刚才冰冷几分,“淑妃娘娘的意思是,让妾拿孩子做赌注,在皇上面前谋划一出凤仪宫设计陷害景严宫的戏码?”
“蕙昭仪心思玲珑,一点就通”
“可妾如何知道淑妃娘娘您,不是在拿妾当刀子用呢?妾又为何要帮您?”,戚荣语眸光冷冽,与平日温润形象相差甚远。
“因为本宫知道蕙昭仪进宫是为了什么,本宫已经没机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可你不一样,如今你腹中孩儿还安然无恙待在你肚子里,只要凤仪宫那位不能成事,以蕙昭仪荣宠想要再近一步岂非易事?”
韩淑妃字字正中戚荣语心头,语气中的笃定让人心生信服。
戚荣语稍思索片刻,手指不自觉地转动铜金护甲,只见她翕了翕唇,“妾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刀。不过淑妃娘娘的提议妾倒觉得可以采纳,希望娘娘到时配合妾的动作便好”。
韩淑妃总算露出一抹发自肺腑的笑意,动听的嗓音分外空灵,“本宫等着蕙昭仪的好消息”。
戚荣语被搀扶起身,施施一礼,“妾告辞,淑妃娘娘多保重”。
直到走出偌大的威峦宫,戚荣语整个人都还是有些恍惚的。清欢瞧主子神色不太好,只得和清桃一左一右更用心呵护在两旁。
戚荣语转头望着身后恢宏的宫殿,她甚至觉得此时骄傲的韩淑妃略微讽刺。曾经那样得宠的一个女人,如今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拥有,光线打在戚荣语侧脸,让她不由微微眯眼。
“走吧,回宫”
尽管魏贵人也住在景严宫,但真正做主的自然是戚荣语,这是阖宫上下彼此之间不成文的默契,没有人会跟揣着龙胎位居正二品的妃子作对。
就是这样才显得眼前穿着织锦宫装的宫女此时抗拒的动作更加可疑,容臣带着琼溪琼玉堵在宫女锦芳的房门前,语气强硬。
“昭仪娘娘如今动了胎气尚在修养中,特命咱们几个肃清景严宫,你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违抗娘娘?”
锦芳慌乱的将容臣推搡出去,视线一直盯着地上,“我…我…房间太杂乱,恐污了容公公和各位姐姐的眼睛”。
他们显然是不信这般说辞,琼溪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拽住锦芳手腕,对容臣说道,“进去搜,就不信她还敢翻出什么浪花”。
一阵错杂的翻箱倒柜后,琼玉拿着一个用油纸布包着的褐色颗粒走出来,狠狠盯着锦芳,质问道,“也不知道你这种卖主求荣的贱蹄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景严宫也是能容你随意放肆的地方,瞧瞧你身上这料子只怕是清欢姐姐也穿不上这么好的”。
容臣接过琼玉手里的物件,仔细收好,顺便在锦芳脚下啐了一口,“等到了娘娘面前,看看你还有没有现在这样硬气”,伸臂一挥,冷声道,“把她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