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台上,有些局促不安。
“刚才不是很得意吗?”她看似无意的把弄着手指,几秒后,突然抬起头来,冷声道:“怎么,是觉得我药神谷没人吗?”
上官卫拄着拐杖,突然重重的在地上敲了一下,他注了些灵力在里面,所以那声音格外响亮清脆,他半倚在坐上,目光淡淡的看向叶灵笙,突然就笑了:“叶谷主何须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如此动气,这只不过是正常的比武罢了,大家都是常年磨砺出来而练就一身功夫的,放放狠话那是骨子里的血性,不足为奇,如果说风致的做法让药神谷觉得冒犯了,那老夫在这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了。”说罢就要站起来,他腿脚不便,整个人颤颤巍巍的,略微心酸。
“上官先生倒也不必了,我叶灵笙虽然脾气不怎么样,可这礼节还是分的清的,您是我的长辈,您的道歉我可受不起,况且……”说到这她停顿了几秒,扭头道:“我针对的不过是这个嚣张跋扈的风致,可不是上官家,我相信在上官先生的教导下,那些内门弟子定都是谦谦有礼的,这个人一看就是没受过什么礼节教育,所以说话才这样难听,一码归一码,我又怎么会责怪到上官家头上呢。”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风致在她眼里,并不属于上官家的人。
很多大的江湖门派都是这样,分为内门和外门,内门弟子大多都是直系弟子,要么就是天赋极为出众被破格拔为内门弟子,他们可以修得本门派最厉害独到的武功,而外门弟子大多是仰慕此门派者,主动请缨成为弟子的,他们通过了门派的测试,却又因为出身低微而无法进入内门,同样也就无法获得修为本门派最高绝学的资格,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却是普遍存在的,这也造成了门派内部的四分五裂,外门弟子瞧不起内门弟子,认为他们走了捷径,内门弟子也看不上外门弟子,觉得他们身份低贱,不配与他们共属一个门派,这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也就导致了门派的分裂。
上官卫是一个精明的老头,用姑姑叶巧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心思缜密颇会算计的老头,姑姑年轻的时候就曾经吃过他的亏,所以特意告知过她,上官卫此人,可谓是锱铢必较,极为记仇,凡是得罪过他的人,他便会想尽办法的报复回去,哪怕只是一句无心的话,要是被他听到了也会揣摩半天。
药神谷静心钻研医术,虽然不愿卷入江湖争斗,可无奈的是总是有人将他们做为假想敌,而上官家就是这其中最大的一个,他嫉妒药神谷绝世独有的医术,一直想要一窥究竟,尝试之后遭到了拒绝,也就成了他多年来的心结,一直明里暗里的针对药神谷,更别说宗门覆灭,江湖上唯有上官家和药神谷独大,他一定会更加关注了,他想要给她扣上个不尊长辈的帽子,这锅她可不接。
上官卫危险的眯起眼睛,这叶灵笙,看着年纪轻轻的,倒也不像江湖传闻的那般脾气古怪,竟也能和他玩起迂回战术了,还有几分她姑姑当年的气魄,看来不是个可以捏的软柿子。
“那就让他们继续比试吧,后面还有很多选手呢。”他淡淡的收回视线。
“好啊,继续吧。”她微笑道,心里却骂着上官卫这个死老头,真是油盐不进。
诰示大会一共三轮,一轮一天,这场比赛从早上进行到下午,冬天又黑得早,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如果再拖下去,的确是比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