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云澈这样地宗级的实力,就算是硬生生受了飞虎的一招,也断不会这么严重,麻烦就麻烦在,这二人正好是属性相冲,这便将问题变得严重棘手许多。
她不是大夫,也不精通医术,但也不能干着急,再不救他,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她心下一定,即便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也不能袖手旁观。她很快的脱除自己的鞋子,爬上了床,扶着他坐立起来,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麻利的拉开他胸前的衣襟,目光所及之处,映入一个血红的掌印。
那掌印浮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对比得明显。
她目光一沉,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给他擦上,这药是她用来止痛的,希望能先从外部缓解他的痛苦。
干她们这一行的,受伤是常有的,所以随身携带这种止疼的药物。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他白细的肌肤,若不是他胸前一片平坦,还真是难以分辨这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皮肤,实在是白皙细嫩得过分。
仔细抹完药后,她替他拉好衣服,慢慢移到他的身后,双掌轻轻抵上他的背,缓缓给他渡气。
她是风属性的灵域,虽然说不与水性灵域相冲,但毕竟不是一样的属性,她也不敢渡得多了,唯恐起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只能掌握着分寸,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一边一点一点的给他渡气。
“咳咳!”云澈突然猛咳几声,颤得她手都移了位。
她瞳孔一缩,立马停止渡气,扶住快要倒下的他,嘴唇紧抿着。
门外有人叫她:“雅竹姑娘,将军让我来问问你,可住得舒服,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说是来问她,其实还是不放心她,派来监视她的人罢了。
她眸色骤冷,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低气压中,朗声道:“不必了,替我谢谢将军。”
帐外沉默了片刻,踏着重重的脚步假装离开,然后又返了回来,隔着帐篷几米外的距离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她听力甚好,也发现不了这人又悄悄折回来的举动。
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倒真是他想多了,即便他不监视,她现在也不会带云澈离开的,他受了重伤,带着离开也不方便,若是途中扯着伤口,再生出什么事端,那还真是得不偿失。
她不紧不慢的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等到他的气息渐渐平稳,这才退身出来,将他轻放在床上,那枕头太低,她害怕他睡不习惯,环视一周,找了几件薄衣服垫在上面,又替他掖了掖那有些润了的被子,做完这一切后,才放心的坐在一边。
鸟声虫鸣不断,夜已经深了,她却毫无睡意,一手支腮看着他。
雅竹和云澈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玉香阁,确切来说,她和他所有的交集,都发生在玉香阁。
那日,她像往常一样等候在屋内,百无聊赖的擦拭着琴弦,做着这般温柔的事,心里头却想的是晚上即将执行的任务,杀人这事,做得多了,心里便也不再起什么波澜,面对即将沾满鲜血的双手,她倒是能做到惬意喝茶弹琴的境界。
楼下突然一阵哄闹,定又是哪个纨绔子弟犯了浑闹事呢,她习以为常,看都懒得看一眼,依旧自顾自的擦着琴弦。
擦着擦着,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听着屋外越来越大的动静,紧盯着门口。
门被突然打开,那人触及到她探究的目光后,歉意的挠了挠头,然后立马关上门,不由分说的跑进她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