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渡月冷冷打断,她没了倦意,眼中有着专属的精明“我答应你不杀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她顿了一下,用着威胁的语气“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信守承诺。”
再一次谈判失败,曦月算是知道了,这事在母后这完全没得商量。
她也不敢再和她对嘴,只是面上的难过失落却是藏不住的。
她听到一声轻叹,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冰冰凉凉的。
“你现在这般模样,真是让我后悔。”后悔将她送去和亲。
曦月微微怔愣,像是突然抓住什么有力地理由,眼中闪着光“母后,当初您不顾我的意愿将我送到北洵和亲,说到底,也是您造成我爱上他的契机不是吗?现在我怀了他的孩子,您又非要我断了这段感情,于情于理,对女儿而言,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你现在倒是伶牙俐齿。”渡月轻哼一声,将手伸了回去“你对他用情至深,可他呢?你真的敢确定,他把你放在心上了?”
这话让她如醍醐灌顶般清醒。
思绪又飘回到那个夜晚。
他一字一句对着她说:“你还打算骗我到何时?”
那样冷漠的神情和语气,是她从未见过听过的,也差点,没和那个说要喜欢她爱护她一生的男人对上号。
曦月的沉默让她笑了“世间男人皆薄情,你越是付出真心,他们越是视之如草履,你越是薄情寡义,他们越是趋之若鹜。”她俯下身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冷然“你说......她们是不是贱?”
曦月睁大眼睛看着她,印象中,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把男人塑造成洪水猛兽的形象,他们无恶不作、薄情寡义,似乎所有不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们身上,她刚入北洵时,那晚一舞惊鸿,余光间看到那些大臣脸上淫靡猥琐的笑,她心中冷意更甚,更加确定了男人的劣根性,所以最开始,她是很排斥南宫畟的靠近的。
但慢慢的,她发现不是那样的,南宫畟很尊重她,从来不会强迫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她说待在皇宫无聊,他便不顾太子身份带她出宫散心,还会做一些在她看来幼稚得不行的举动,但这些举动的深层意义,都是为了她。
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和那些背信弃义的人比较呢?
纵使那晚他不愿信她,她也相信他是深爱自己的,不过是事发突然,他一时无法接受而已。所以,她更得亲自见他一面了,她心中存了太多的话要向他解释清楚,不能就这么白白误会。
想到这些,她突然就无所畏惧了,像是有人用双手在背后稳稳抵着她,给予她最坚强的后盾,她做不到像母后这般潇洒滥情,自己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人,那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南宫畟。
她突然笑出了声“母后。”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甚“你一定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吧?”
毫无意外的又挨了一巴掌。
这是第三个巴掌,也是最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