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背怎么回事?”我问。
“啊?”段正阳愣了一下,“哦,前几天不小心夹到了电梯上,有点疼,很严重吗?”
“看着挺吓人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走到他身后仔细看了看,青紫呈不均匀公布,中间最严重,两边略浅,这绝不可能是电梯夹的,电梯没这么大的力道,倒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中间的地方还略微发红,看着像是新伤,如果是好几天的旧伤,现在应该是一片乌青才对,不可能还会发红。
“着急赶时间就夹了一下,没事,别担心。”段正阳套上衣服,笑了一下。
我没追问,吃过早饭,段正阳去跟婆婆告别,我先下了楼,脑子里全是段正阳肩胛骨的那片淤痕,想着他昨天被一个疯女人扯得狼狈不堪,又想起他昨晚跟我吃饭一直心不在焉,不知道这些事情之间有没有关系,那个淤痕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疯女人失手砸的,这得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下手那么狠。
段正阳说要送我去上班,我拒绝了,说自已坐车去,他没坚持,让我路上小心点,我说好。
他一离开,我就打了车跟上去,我想离婚不假,但是这些谜团不解开,我坐卧难安。
段正阳果然没去上班,他开着车子一路往北,最后在城北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当我看清“楚城安定精神疾病康复中心”几个大字时,顿时如雷轰顶,段正阳来看谁?
段正阳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步行进去了,我悄悄随后,怕他发现,我不敢跟得太近,当他进了医院大楼里,我才快步追上去。
段正阳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四下张望很茫然,顺手拉着一个护士就问,护士给他说了一大堆,他着急地跟护士解释,护士摇头,后来段正阳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打了大约四五分钟,最后挂了电话,很失望的样子,然后转身出了医院。
这里是精神病院,探望病人也没那么容易,只是不知道段正阳来探望谁,等段正阳走了,我跑去问那个护士。
“请问一下,刚才那位先生是来看人的吗?”我努力笑得甜一点。
“是,说来看望朋友。”护士很有礼貌。
“有没有说是男是女?”段正阳有朋友是精神病患者吗?我倒没听说过。
“没细说。”护士急着要走,我再问,她就说来这里探病需要有亲近家属证明之类的手续才可以,那位先生没有,所以不可以探视。
和段正阳一样,我也是空手而归,不过我心里还装着另一件事,就是婆婆昨天夜里到底去见谁了,我拦了车打算过去一探究竟。
婆婆进了16幢401,我清楚地记得,当我按响这家门铃时,好久没人开门,正准备下楼,上来一位大叔,用警惕地眼神将我上下好几通打量。
“你找谁?”大叔的声音略微沙哑。
“我找……”我找谁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于是换了问题,“这是你家吗?”
“你找谁?”大叔坚持着自已的问题。
“郑海云你认识吗?”我直接抛了婆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