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段正阳急了。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段正阳又劝了我半天,我闭上眼不再理他,过了会儿,他叹口气钻被窝里睡了。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段正阳已经先起来了,他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我想了想,还是拿过来看了。
没有明朗的信息。
但有一条新信息提醒,显示的是未知短信,我打开来在短信界面上却没有显示,我有个同事和段正阳的手机是同款,前几天他说系统升级了,新增了一个隐藏短信的功能,用手划拉两下就可以进入私密模式,我想段正阳肯定已经升级了,结果划拉两下果然进去了。
有一条未读短信:“正阳,你拿过来的那两块玉佩我找人看了,都是旧货,有些年头了,鉴定结果玉质相同,极有可能是从同一块玉上采下来的,你那个朋友想不想转手啊,我有个朋友看中了,想买去送给他未婚妻当两个人的情侣定情信物,你帮忙问问,如果愿意的话价钱好说,有结果联系我。”
我看了很惊讶,两块玉佩?难道是婆婆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那块?怎么变两块了?看样子还是情侣款,真是奇怪。
我想了想把那条短信删除了,又把手机放回原处,我不想段正阳知道我看过这条短信,他朋友肯定还会再联系他,短信有时候收不到这种事也有可能发生,他应该不会怀疑。
起床后发现段正新回家了,这两天都没见到他,童诗蕾的照片还有我抽屉里,我去房间里拿了准备还给他。
“周晓晶给你的。”他正在阳台上站着发呆,我走过去把那个小纸袋递给他。
他看了眼,接过去,也没打开看,我问:“这个女孩子是你同学吗?”
“嗯,一个学妹。”段正新说,没想到童诗蕾和段正新是同学,很意外。
“她是我同事。”我说,然后观察段正新反应。
段正新惊了一下,说:“是叫童诗蕾吗?”
“没错。”我点点头。
“你……”段正新欲言又止,“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以为段正新旧情难忘,想找我替他当说客,于是问,“你很喜欢她?”
“别跟她走太近了。”段正新没回答我,说完就走了。
看来段正新也知道童诗蕾的一些事,只有我是个傻子,想着又心里烦躁。
我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干呕的情景,而且只出现在早上,很奇怪,婆婆每次看我干呕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煽了耳光似的涨得脸发红,这样不动声色就能气到她,还真是大快人心。
段正阳每天都要安慰婆婆几句,说来说去就是我吃坏东西了,不是怀孕,婆婆也是女人,又生过两个孩子,怎么可能相信段正阳这么苍白的解释,不过她一直很隐忍,倒也一直太平。
同时段正阳天天在催促我去医院的事,我想着这事拖久了也不好,决定过几天请假就去。
这天下班我顺便在外面吃了,回到家时段正阳正巧也没回来,婆婆歪在沙发看电视,看到我回来只斜了一眼而已,我也没说话直接钻卧室里收拾衣服就去洗澡,天气越来越冷,洗了澡我准备直接钻被窝里。
洗澡是件快乐的事,所以我洗澡时间都会比较长,磨磨蹭蹭的有时候得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我一边想一边思索着我最近遇上的种种奇怪事,试图能理出个头绪来,我最想琢磨的人还是段正阳和明朗,段正阳说我精神出问题,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我没事,站在我角度来看,那就是他有问题了,可是我又没证明,真是郁闷,明朗更奇怪了,一个死人还经常夜里给我老公发情爱短信,这称得上是灵异事件了,不过最后我什么都没想明白,但有一点很清楚,这些事情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背后肯定有着我不知道的原因。
洗了大半天,我差不多快好了,关上水,拿着浴巾正在擦身体,突然觉得身体猛地一麻,有种强烈触电的感觉,我差点栽倒在地,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妈,你在干嘛呢?”
是小叔子段正新,他的声音又惊又急,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这让我想起童诗蕾的曾经的预警。
想着刚才那突然触电的感觉,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避嫌了,裹着浴巾拉开门就跑了出来,我看到婆婆转身回房的身影,而小叔子段正新正蹲在洗手间门口扯一根电线试图隐藏起来,电线两极相碰还迸出了琐碎的火花,我看看那根不知哪里延伸过来的电线,再回头看看水汽缭绕的浴室,脑袋像是被闪电劈中顿时一片空白。
婆婆要杀我!
婆婆竟然要杀我!
水气缭绕的浴室是很好的导体环境,只要把这根电线从门缝里插进去并保持持续通电,我想我在劫难逃!如果段正新没及时回来,家里只有我和婆婆,我果真被电死在洗手间里肯定无人知晓,婆婆过会去处理下现场,做成我意外触电身亡的假象,警察也无从查起吧,我想以婆婆的智商肯定可以处理得天衣无缝。
想到这些,我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