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门上班时,段正新还没有起床,我甚至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回家,我很想问问他跟吴红蕊是怎么认识的,想告诉他吴红蕊不是个好人,让他离吴红蕊远点,他太嫩,玩不过吴红蕊,其实不用问,我也能想像得出段正新的态度,肯定是一脸冷漠,就像他妈对待我一样,也许还会嘲讽我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瞎操心,但我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
婚介公司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急,主动打电话过去催了两次,对方说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有,肯定第一时间通知我,又拿业界良心这事自夸了半天,绝对的童叟无欺,让我别急,不是他们办事效率低,是这种事得看缘分,他们不想拿烂货糊弄我,说到最后是我该千恩万谢他们,怪他们的话一句说不出口了,但我还是急,婆婆那颗定时炸弹放在家里随时可能毁灭我的全世界啊。
婆婆的态度还是不明确,我小心翼翼地询问过几次,她每次都是鼻孔朝天向我冷哼两声,反正就是不说人话,试图用鄙夷的冷漠的态度毁掉我的积极性,我只想告诉她,不可能,婆婆才五十多岁,还年轻,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又不可能杀了她,而她含辛茹苦拉扯大两个儿子,熬了那么多年,才刚刚享上几天清福,段正阳宁愿休掉我这个老婆,也不可能扔下他妈,这事明摆着的,所以我只能走曲线救国的路线,这是上上之策。
到了公司,正遇上童诗蕾手里捧着爱心早餐往业务部送,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暗暗钦佩她追求爱情的勇气,然后感慨自己也曾经像她那么执着过,而如今那些岁月一去不复返,可昨晚康安伦和我说了那番话,现在再看到童诗蕾这种行为,就后背直发冷,童诗蕾花痴又八卦,这是大家公认的,这样的性格就显得她特别单纯,但是她真的单纯吗?也许我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
“嗨,田蔓,早上好。”童诗蕾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早啊。”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饭盒,笑得有点不自然,童诗蕾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但在我看来就像她那张厚厚的不为人知的面具,让人格外恐惧。
“我去给安伦送早餐。”童诗蕾落落大方的承认。
“那快点去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巴不得她快走。
童诗蕾笑笑说好,然后一阵风似的飘走了,直奔业务部,我心想,这样动机不纯的艳福康安伦都敢照单全,可见他也不简单。
中午时,段正阳打电话来说发了奖金,这个周末要请我吃大餐,还要给我买礼物,我上次看中一条链子一直没时间去买,段正阳就记在了心上,他的用心让我很感动,我希望段正阳永远是我心里的段正阳,不要变。
因为段正阳的一通电话,我开心了大半天,脸上时时带着笑,康安伦下午见到我时问我是不是捡到钱了,怎么开心成这样,我说差不多,不过比捡到钱更开心,他想追问,我没给机会,他一脸失望。
幸福总是很短暂,当我下班回到家里,等待我的是段正阳的满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