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你可知今晚,你一连犯了两个愚蠢至极的错误?”
陈群一脸茫然,旋即朝他再次躬身。
刘辨开口斥责道:“其一,你话语之中鄙视商贾,不屑经商。若天下俊杰都似你这般愚昧,天下百姓绝无过上好日子的可能!”
陈群反驳道:“这只是你贪图钱财的借口。若非财阀世家侵占土地,商贾为富不仁,天下百姓也不至于食不果腹。”
刘辨指着他身上的衣物,玩味一笑:“你身上的衣物可是从布庄购买而来?”
“是。”
“为何不向裁缝私下购买?”
“这……”陈群愕然无语。
他不屑经商,认为商贾乃是贪婪的蠹虫,经商获利本就是百姓贫苦的一大祸因。
此刻听少年问自己为何不向裁缝直接购买,白白让商人赚取了裁缝的利润。
他竟不知如何反驳。
刘辨替他说道:“你怕麻烦,所以直接去了布庄。而商人帮你节省了寻找裁缝的时间,还帮裁缝提供了养家糊口的工作。”
“你得了好处,还将商人说的一无是处,全都当成了无耻之徒。陈群啊,陈群,你这种见识其实连乡野村夫都不如啊。”
刘辨摇头一叹,盯着他久久不语。
陈群身上大汗淋漓,经过刘辨的斥骂如同醍醐灌顶,躬身道:“骂的好,陈群受教!请问刘兄,另外一件错事是什么?”
刘辨指着自己笑道:“另一件错事就是你误解了我。”
“额?”
陈群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是什么错误?
自己已经承认了轻视商贾的错误,这样两件事本就是一件事啊。
贾诩抚须看着二人,也不插嘴,只在一旁静静旁观。
刘辨哼了一声,说道:“莫非全天下只有你陈长文一人关心天下百姓?我来问你,只靠大道理能否消除兵灾?能否让天下百姓不饥不饿?”
陈群摇头道:“不能。”
刘辨:“时机一来,我每天积攒的银子都可以为任义之师提供粮草、兵器,让百姓早日过上太平日子。你陈群能提供什么?此刻又能做什么?”
陈群更加汗颜,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自己骂人家不为国效力,可人家每天赚的银子都有这么大的作用。
自己除了这颗脑袋,还有什么能为国效力的东西,现在又能做什么?
“陈群惭愧!如果不是三生有幸被您骂醒,陈群恐怕一辈子都是个糊涂人!”陈群朝刘辨一揖到地。
刘辨扶起他后,安慰道:“现在警醒,为时不晚。若天下俊杰都似长和这般知错就改,何愁天下不定?”
陈群连说不敢。
刚骂醒,怎么他还夸起自己了?
刘辨凝视着他认真问道:“若有一件风险极高的事,可救百姓于水火,陈群你敢不敢做?”
陈群道:“万死不辞!”
刘辨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陈群,你当我是何人?”
陈群思索了一会说道:“陈群愚陋,实在不知。”
刘辨惭愧道:“你祖父赞誉你‘必兴吾宗’,我父亲对我的评价可是低的很呢。”
陈群想到某种可能,惊得脸色大变,一双眼睛在刘辨的脸上不停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