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反驳,却见虞归寒的眼睛之中一片真诚与笃定,倒是觉得有些没意思。
“你倒是了解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的侄女呢。”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瞧了江琊一眼。
后者无辜躺枪,也是没说什么,倒是虞归寒笑道:“倒也差不多,姑姑将我当成亲侄女也行。”
“当做亲侄女”
那卷书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她脚尖前面,傅清言望来的目光颇有些戏谑的意思,秦婳染并没有低头,而是视线与他平齐,绝不显露出自己身处弱势。
“倒不愧是蓬莱神君的女儿,即使落地如此地步,也要强作高傲之态,令本君好生佩服。”座上的人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桌上轻轻叩着,十分闲适。
而秦婳染却即刻便看出,此人并非是傅清言本人。
“你将他弄到哪儿去了?”她一手搭上腰间的匕首,目光凌厉。
那人却嗤笑一声,“难得你还记挂着他。”
秦婳染不曾回应,却也丝毫没有懈怠,而对面的人见她不答,又道:“本君有些好奇,他助我魔界攻破蓬莱山,屠杀万千弟子,甚至连你的父母也被囚禁,你是有多大的容人之量,才能避开这一切,依旧记挂着他是否安好。”
在听得屠杀二字之时,碰着匕首的指尖便是一颤,秦婳染面色苍白,终是露出悲痛的神色。
她本以为蓬莱山的弟子皆是被魔族关押起来,却没想到魔军竟然……这般歹毒!
“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笑着摇摇头,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还真是信他。”
“你觉得你父母是被本君囚禁,傅清言不过只是被我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只是你不曾知晓,这件事情若没有他的授意,本君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本君的神魂被你父亲打散,只能借助他这个凡人的身躯行事,虽说修为还在,却也不能不顾他的意见,也就是说他若是想反抗,哪怕是我也拿他没有办法,我这么说,你可是明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一直比谁都明白......
“既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我问一句你想如何也不为错。旁的不必多说,有什么要求,你直言便可。”秦婳染藏在广袖之中的双手紧握,原先心里相信傅清言总会回心转意的想法,如今已经是消磨地不剩多少。
“该如何我早便告诉你了,就在你的脚下。”魔君点了点她脚前的卷轴,意味深长地朝她一笑。
蓬莱山已毁,纵然她曾经身份高贵,也不过就像是个亡国奴,魔界的人知晓这一点,秦婳染更是明白。于是她俯下身拿起那枚书卷,好似卑躬屈膝一般。
“够了。”
略显清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秦婳染再抬头,对上的却是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
傅清言......
有太多的一问困惑如鲠在喉,她退后一步,心中一边思索着措辞,一边却想着该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