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寒言语之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这般理所应当的态度,自然是让元明怒火中烧。
再看看她身边的江琊,他只觉得有些可惜,是以问道:“你难道也觉得,她做的是对的?”
江琊能说什么?
他对虞归寒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全盘接受,更何况今日这件事情,还明显是元明有失偏颇?
是以他只是淡淡说道:“尊老若是觉得我二人言行举止不合规矩,待上了飞舟,我二人自当去云法宗的执法人员面前请罪。”
言外之意,便是这件事情本不该他来管,
但这话也确实没错。
元明就算是云法宗的人,那也到底只是一个外聘长老,管理学生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便是在这里出手,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但活到这把年纪,经历的多了,便自以为有几分威望,元明就算为人还算谦逊,此时在这一群人面前被一个小辈下了面子,也是恼火非常。
是以微眯双眸,冷声说道:“得罪老朽,总得叫你们知晓知晓后果。”
话音刚落,他掌心便是聚集起一团烈火。
周围的人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甚至离得近的,直接就是退后一步,与身边的人面面相觑起来。
他们显然是不明白,为何这件事情到最后,竟是发展成了这种尊者跟小辈动手。
要知晓他们这些被云法宗选定的人,在被送往各个学院之前,都是重点保护的对象,元明从头到尾的言行举止,皆是表示了他在带着私怨做事。
“尊老三思,这可不是能动手的地方。”
在那烈火离手之前,人群之后,却忽而出现一个女子的声音。
泛音身着云法宗的长袍,缓步走来,那面上的威严之色丝毫不减。
从服饰之上,便是这些散修,也能够认出对方的身份,于是纷纷退开,为来人让出一条路来。
泛音于是也沿着这空隙,走到了元明的对面来。
两相对峙,竟是一人也没有落于下风。
面对泛音,元明自然不能用对付虞归寒的态度,但尊者的身份,也叫他难以放下自己的架子。
是以此时只是说道:“难道老朽连教训小辈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下了这飞舟,尊老想如何教训便如何教训,但现在这是在云法宗的地界,需要守云法宗的规矩。”
元明听到此处冷哼一声,“老朽就是记挂着云法宗的规矩,才要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你如此维护他们,难道不是因为私情?”
这是说及江琊是她侄子的事情,
但关于这一点,泛音却也没准备隐瞒,“江琊确实是我家族中人,但在进入云法宗时,我便与家族彻底断绝往来,这也是云法宗的规矩。我之所以袒护这二人,只是因为虞归寒是云法宗要保的人。元明尊老几次三番要对她下手,难道不是与云法宗作对?还是说,你们二人之间有何私怨?”
元明说不出来。
因为元珏当时的测算,并不适宜带到明面上来说。
而就在他转身要走之时,泛音却又开了口,
“您难道还不明白,为何元珏尊老在临终之时,找的是元淇长老,而不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