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伶素回来,许卿画也未记起除那数次相遇之外有关竟初的事情,只是想到他行事时而令人匪夷所思,便将他的身份归结于与灵境相关,如此一来倒也名正言顺。
简单地洗漱之后,时间倒也还早,只是冬日夜里寒冷加上一日的奔波,伶素早早便让许卿画去床上歇息。屋里燃着的灯烛被吹灭,明明这几日疲累地很,许卿画却是没有睡意。
直到现在她还想不清楚方璟处心积虑地接近她,让她沉迷于他所织就的戏局之中,是何故多此一举。
以方璟的手段,既然知道了画魂秘术是在方家,便是有数种更简单的方法夺取过来,可他偏偏选了最为耗时也最耗心力的做法。
说他是甘愿,许卿画是断然不会信的。
一个从头到尾未曾说过一句真话的人,一个利用她使得她失去一切的人,说他曾用过真心相待,让许卿画如何相信?
“沉欢,你我自此相忘凡尘,再无交集。”
相忘凡尘,这才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他将一切说得云淡风轻,她也该放地潇洒轻易。
一个姿式躺得久了,许卿画翻了个身,玉镯轻轻磕在腕上,她才想起来它的存在。
这玉镯戴了多久?
在她遇见方璟的时候,这个镯子就已经在她的身上,可许济却断定了镯子是方璟给的。
说是方璟消去了她的记忆。
许卿画无从判断真假,因为那些事情她毕竟已经不记得了,可真正的信物在方璟手中,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也正是因此,如何没了记忆,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她将习惯了玉镯的存在归结于她自小便戴着,即使是个假的,也算是个替代品,却也不能否认这些年,方璟便是她的习惯。
这些习惯让她忽略了这玉镯原本的大小,在她十多岁那年明明万分合适的尺寸,如今已经有些小了,比起饰物,它更像是束缚。
许家传下来的玉镯是个灵物,会随着佩戴之人改变它的大小,不像她腕间的死物
而现在这所有的“习惯”,她都该抛下了。
许卿画这么想着,便翻身下了床,准备寻那把匕首将玉镯切断,算是做一个了断,免得再次被“习惯”影响而忘记。
有些事,终究是长痛不如短痛。
“小姐还没睡?”许是听见了她起身的动静,睡在帘外那张床上的伶素问道。
“只是找个东西,你继续睡吧。”
伶素没有听她的,起来为她点了灯,问道:“小姐要找什么?”
许卿画一边开合着抽屉,一边回道:“今日在马车上我问你要匕首来着,你收到哪儿去了?”
“这么晚了,小姐还是先歇息吧,明日再找。”
这句话许卿画虽然听见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因而并听出伶素语气中的不对劲。
“硌得我难受,还是早些弄下来的好。”她随意答道。
“这玉镯,曾是王爷给小姐的吧。”
她手微微一顿,惊讶于伶素为何能知道。
“既是对自己重要的东西,又为何要毁去呢?”
若为相识何不识,若非相识生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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