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寒看似是满意离开,但刚一出去,她就变了脸色。
“他会受伤,是不是因为我?”虞归寒问道。
她是个聪明人,经过方才那一连串的事情,再联合入近海吟唱那日沅漌怪异的举动,不难猜出他应当是为了遮掩自己胳膊上的印记,才会被满潞盯上。
而虞归寒与江琊虽隐藏了踪迹,但那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让满潞气恼,将所有的火气泄愤在沅漌身上。
所以归根究底,应该还是她害了沅漌,
见她一通分析,已经将事情的大致走向给摸了个完全,江琊也不由沉默下来。
每当他沉默,虞归寒就知晓他一方面不想撒谎,另一方面又不想伤害她,算是默认。
她轻叹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当时在他身上设下印记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过要害他,但现在看来,我还是……”
“也不全怪你,是他过于敏感,其实就算不遮不掩,旁人也看不出来。”
“但他明知晓我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还要带着印记去,并且想方设法为我隐瞒。这就是我欠他的。”
江琊不是个会宽慰人的性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只得是默默陪伴,跟她一同回了住处。
沅漌此时还在浴池里,里头的药效其实已经吸收了七七八八,但因为有虞归寒吩咐的缘故,他并没有走,一直都泡在水里。
虞归寒和江琊回来的时候,他甚至因为惊慌往池子深处钻了钻,呛地咳嗽起来。
“分明是生活在海里,却还能呛水,你也是个人才。”虞归寒打趣了一句,往池子里又丢了两颗丹药。
沅漌也不知是呛地还是羞地,整张脸红成一片,但见虞归寒这随手一挥,便不由阻拦。
“大人别再往里头放这些名贵丹药了,给小的治伤,实属浪费。”
“我说给你有用,便不浪费。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虞归寒说得果断,“那个叫满潞的女子,我已经叫汘婆婆给她施以裁骨之刑,虽说不能让你重新长回尾巴,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
若说前面一番话,还只是让沅漌有些感动,那么后面一番话,便是让他愣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等到反应过来,他双目通红,想要给虞归寒行大礼。可似是忽而发现自己的尾巴已经断了,就只能撑着池边,用头一下一下地磕着。
用力之大,让那白皙的额头很快就渗血出来。
虞归寒赶紧拿手垫了一下,蹙眉不满。
“你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严厉,大有认真的意思。
沅漌这才无措起来,慌忙为自己解释,“小的就是觉得大人好,想要给大人磕个头。毕竟还从来没人将小的如此放在心上。若是让大人不满,小的这就改。”
卑微地叫人觉得心疼。
虞归寒长长舒了一口气,硬是让自己的脾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对他说道:“你若真感激我,便不该用这种自残的方式,你我相处多日,应当知晓我最不喜欢这些。”
“可除此之外,小的也没什么能回报的了。”
“这可不是回报,不过是让你自己心中踏实一些罢了,至少我看着只觉得闹心,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那小的以后不这么做了。”沅漌十分乖顺地许诺。
见他如此,虞归寒实在是不忍心,她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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