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了这海域,汘婆婆对她的重视虽然与日俱增,但也经常会以江琊作为威胁。
海域会重视她,却未必会轻饶江琊这种话,她实在是太常说起,所以此时即便开了这个口,虞归寒也觉得是再寻常不过的威胁。
“婆婆当真不放人?”虞归寒最后问了一句。
然而汘婆婆的态度却十分强硬,拿起拐杖,朝着门口点了点,“走吧,老婆子我还想与你好好相处,你别不识抬举。”
说罢自己转身,摆明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虞归寒紧紧蹙眉,但眼下的情势还不容许她随心而为,只得是愤然离开。
“沅漌定是被他们圈禁起来了,也不知是犯了什么事情。”出了汘婆婆的住所,虞归寒才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江琊其实也有此判断,并没有反驳,而是问道:“那人对你当真如此重要?”
问这话的时候,江琊是一贯的没有情绪,好似自己只是随口问起,只要她一个随意的回答。
但虞归寒深知二人之间相处,不该有那诸多的误会,赶紧主动跟人撇清关系。
“我重视他,是因为觉得他是个可怜人,又对我十分真诚忠心,这就像若是天蘩师姐遇难,我也会出手帮忙一样。但这种重视与你肯定是不能比,也没法做类比的。”
堪称模范回答。
江琊知晓她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但对于这个答案,他也是乐得听,是以抿直的唇角也有微微勾起的趋势。
但想到了今日在临近海面的所见所闻,他又不由地蹙紧眉心。
“先回去歇着,等明日再看。”他道。
虞归寒此时也没什么办法,索性就听他的,先回去休息。
今日她确实是消耗了过多的魂力,所以此时也有些疲惫,很快便睡着了。
而在她气息均匀之时,江琊却睁开了眼睛,点上了一根安魂香,自己则是提着短刀揣上珍珠手串出去。
夜晚的海中没有一丝光亮,族人们习惯了日落而息,所以即便是烛火,也没见点上一支。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海域被海水包围,却不会湿了衣服、难以呼吸、甚至是点不着火。
就好像是空气以海水的形态存在,却并不具有海水的半点特性。
然江琊此时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奇怪之处,他的身形在黑暗中穿梭,往海域中心走去。
只是他走没多久,虞归寒就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朦胧地看了看四周。
“江琊,江琊?”虞归寒轻唤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这才掀开被子下来。
安魂香散发着幽幽的气息,叫人意识有些昏沉,虞归寒现在的修为与体质还不够,难免会被影响。
于是她挥手灭了香,又将窗户打开,却已经知晓江琊不在院中。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还要瞒着我。”她不满地嘟囔一句,却并没有出去找寻。
倒也不是不担心,只是他们二人的灵力是可以共用的,自己若是轻举妄动,消耗灵力,反倒是让他置身于危险。
于是就在院中等了半晌,却未料盼的人没回来,倒是等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上那儿看看,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挖出来。”外头传来女子的怒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