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虞远山怨毒的目光,虞归寒只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袖子。
“她是你女儿,我不也是?按父亲的说法,她先伤我,那我要她的性命,也说得通了。”
可谓顺势为之,是非颠倒。
虞远山被气得不轻,但到底是碍于家族对她的重视,只能咬牙忍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问。
虞归寒回:“虞家能给我的唯有安稳,只要父亲管好这些子女,我自当尽我所能帮持父亲。”
“毕竟父亲也知道,我一个,可抵得过你那一窝。”
“你——”
虞远山正要动怒,身旁的长老却拦住了他。
“黄口小儿,倒是挺有自信。可我偌大一个虞家,与你年岁相仿的足有数十,还不算旁支。家主看重的可不止你一个。”
“但魂修却只我一人。莫说虞家,便是十大家族、整个大渊,又有几人?”
虞归寒傲气,也有这个资本。
沧岭洲千年不曾有人飞升上界,有尊者窥得天机,猜测与魂修一族的陨落有关。
可穷尽数百年、不甘凋零的强者无数,真正触摸到魂修之境的,却只有虞归寒一人。
长老自也对她寄予厚望,很快下了决定。
“今日伤害手足一事,家族不予追究,但希望在内门考核之上,你能证明自己对得起如此优待。”
内门考核,是家族内部针对小辈能力的测试,每年一次。
今年的就在三月后。
前世尚且能通过,经历过鼎盛时期含恨归来的虞归寒自然不惧,当下爽快答应。
“既如此,就让七夫人替她安排住处吧。总归也是嫡女,不好总在偏院住着。”长老吩咐道。
虞远山应下,召来现任夫人赵芪。
后者正因虞雪昏迷不醒忙得焦头烂额,一听是去见伤了她女儿的罪魁祸首,立刻要去问责。
还是传话的管事分析了个中利弊,才让她收了火气,换上副笑脸过去。
“既是一家人,往后有什么短缺的,尽可与我提。”
一见虞归寒,她便笑着客套一句。
随后借着为她整理衣襟的动作,以极轻的声音威胁道:“雪儿的账,我迟早会与你算清楚。”
还两副面孔呢?
虞归寒挑起眉梢,唇角微微勾起。
“夫人怎知晓,我最近缺人练手?”声音不遮不掩,足以叫在场众人听清。
“黄毛丫头好大的口气,”
赵芪面色阴沉,也扬起声来,“你别以为有虞家为你撑腰就能肆无忌惮,我身后可还有个赵家,惹怒了我,取你性命又如何?”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虞归寒故作不解。
“夫人问我短缺,我便想去斗兽场找些畜牲练练手,烦请夫人安排。夫人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赵芪能说什么?
只得是吞下这个暗亏,绝口不提自己之前的威胁。
“那我带你去选间屋子吧……”
“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虞归寒打断,“正院牡丹阁是我娘旧居,夫人将那儿收拾收拾就好。我还赶着去斗兽场看看,你将通行腰牌给我吧。”
赵芪嘴角抽了抽,好悬没绷住表情,果断拿出腰牌放人离开。
等那身影走远,她才咬牙吩咐:“将虞家十日前投放斗兽场的白蛟放出来,让那丫头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