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司律痕。
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到了司律痕脸上无比激动关切的表情。
“流年,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司律痕急忙抓住流年的手,他很担心流年会不会像昨天那样,醒来后又有那么一些列的症状,所以司律痕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了流年的身上,握着流年的双手也在不断地收紧。
总算是反应过来,脑袋也渐渐变得清醒了过来。
流年只是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对了,水,来,我准备了水。”
说着,就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杯水,随即将棉签也取了一根,就这样在流年的嘴唇上沾着水。
“你这几天都不能喝水吃东西,就只能用这种方式了,不过,流年你放心,很快你就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想吃什么都可以。”
流年现在的状态,司律痕是非常心疼的,他的流年有多么的喜欢美食,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如今却要遭受这种罪,他心里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流年只是任由着他的动作,没有开口,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像昨天一样,很快司律痕便做完了这些事情。
随即,司律痕便低头看着流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疼惜。
流年动了动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痛,但这并不影响她用自己的双眼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里是医院,虽然这里的装饰和环境看上去都非常的奢华,但是流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里是医院,她对这个地方真的是太过熟悉了。
慢慢的打量完这一切,流年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司律痕见状,急忙起身,将流年扶坐了起来,“来,我帮你,小心一点。”
司律痕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不小心碰到了流年,碰痛了她。
已经被扶坐起来的流年,再次开始打量起了这四周的环境,“我……呃……”
怎么还是这么的痛,一说话,喉咙就好痛,而且还会有一阵的灼热感。
“流年,你的嗓子受伤了,暂时不要说话,我给你准备了IPAD,你用这个。”
接过他手里的IPAD,流年便点开了屏幕,“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这是流年写下的第一句话,也是她想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生病了,有点小感冒,所以就送你来医院了,可是没有想到你后来烧的特别厉害,嗓子也伤到了,所以就成了这样。”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司律痕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流年,更没有必要让流年徒增烦恼,所以,他选择用说谎的方式告诉流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撒谎。”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司律痕的心脏不由得震了震,可是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没有撒谎,是真的,休息几天就可以康复了。”
说话的时候,司律痕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流年的另一只手背,语气极其的温柔。
听到他的话,流年微微垂眸,随即将自己的那只手,从司律痕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随即流年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梦?什么梦?是关于什么的?”
突然看到流年所写的,司律痕开始有点好奇起来了,在流年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呢?
“一个很真实,很真实的梦……”
真实到,一度让她以为那就是现实,可是这句话,流年却没有写出来。
“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司律痕的话音刚落,病房门便被敲响了。
抬头看向门口,流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倚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
与之前她所见到的言亦不一样,这一次的言亦,即使那张脸再怎么俊雅,还是依旧遮盖不住他的黑眼圈。
这样想着,流年便将视线再次看向了司律痕,其实昨天她醒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司律痕的脸似乎消瘦了不少,以往白净无暇的脸上,竟然多了几许的胡渣。
但是这样的司律痕却看上去与之前略有不同,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味道,帅气却是有增无减。
即使这样,但是流年还是注意到了司律痕脸上的疲惫之色,看上去似乎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似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言亦给她的也是这种感觉。
“流年,你醒了,我也估摸着你差不多该醒了,所以我这才过来看看的。”
一边说着,言亦便一边走了进来。
“你们是熬夜了吗?”
这样想着,流年便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司律痕当然看到了她写了什么,已经走到流年身边的言亦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流年所写的话。
俩人似乎很是有默契似的,异口同声道,“没有啊,我们没有熬夜。”
就连他们彼此之间摇头的动作也是出奇的一致的。
司律痕和言亦也对于彼此的默契有点吃惊,随即便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他们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可疑,让流年不由得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们。
自然是注意到了流年质疑的眼神,司律痕笑了笑,随即抬手,便就要朝着流年的发顶抚去。
却不想,他的手在即将碰到流年的发顶的时候,却被流年下意识的躲开了。
司律痕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气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流年会躲开他的手。
就连流年自己也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避开司律痕的手。
短暂的惊讶之后,流年便垂下了脑袋,落下的一缕发丝挡住了此刻流年脸上所有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言亦,自然也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微微皱了皱眉,流年为什么会避开司律痕的亲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