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流年有些怀疑的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连城翊遥,这还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邪魅又阳光的连城翊遥吗?
为什么站在他们面前的连城翊遥,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白净无暇的脸上多了一些风霜,此刻连城翊遥站在那里好像是经过一路的风尘仆仆来到这里的。
“哥……”
连城翊遥从来不曾这样一本正经的叫过司律痕哥哥,除了在犯错之后的撒娇卖萌。
这样的连城翊遥倒让司律痕愣住了,也让流年有些惊讶了。
连城翊遥的目光转而看向流年,有一瞬间的闪躲。
“怎么了?我和流年有事要出去,如果你有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连城翊遥此刻的样子虽然极为的不正常,但是司律痕觉得不管任何事情,连城翊遥都应该想办法自己解决,而不是这样颓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话落,司律痕便拉着流年,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哥哥,摆脱,摆脱,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连城翊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听到连城翊遥的话,司律痕的脚步微微一顿,可是很快,他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可是刚抬起的脚步,却因为流年的拉拽,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司律痕,还是先看看连城翊遥吧,他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等有时间了,我们在一起去出去走走。”
流年的声音柔柔的,看着司律痕的表情也温和极了,这让司律痕不由得点了点头。
因为流年的劝阻,司律痕总算是答应留下来听听连城翊遥的事情。
流年对司律痕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连城翊遥的耳里,连城翊遥回头感激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流年。
“哥,我们……”
握紧的双拳不安分的在衣摆前乱动着,连城翊遥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二楼书房的方向。
自然是将连城翊遥的意思都了然于心,轻轻笑了笑,随即赶在司律痕开口前流年说道,“你们去楼上书房说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
“好,那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让黎微来陪着你,想要什么,做什么,都跟黎微说,让她去做,有什么事情,及时喊我。还有如果累了的话,就上楼去休息。上楼的时候记得……”
司律痕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流年打断,“好啦,我知道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你快点上去吧。”
流年此刻的语气好像再次回到了她和司律痕之前相处的那段时光,语气里带着嗔怪,但是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撒娇。
再次听到流年这样的语气,司律痕的眼底迅速的染上了一抹笑意,随即司律痕在流年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不放心的再次嘱托了一番,叫来了黎微,这才和连城翊遥一起上楼去了。
连城翊遥紧跟在司律痕的身后,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几步,连城翊遥便回头看向流年。
“谢谢你,流年!”
此刻,连城翊遥的眸子里写着真诚,他是真的很感谢流年。
还有,“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虽然已经道过谦了,可是莫名的,这一次,连城翊遥再次将这句对不起,说给流年。
流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而走在连城翊遥前面的司律痕,自然是听到了连城翊遥在说什么,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司律痕继续朝着楼上走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流年这才收回了视线。
缓缓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静静地靠着沙发靠垫,神情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书房里,连城翊遥后脚跟着司律痕进去后,随即便将书房的门关住了。
司律痕走到不远处的椅子旁,坐了下来,随即目光淡淡的看向此刻一脸踌躇不安的连城翊遥,但是却依旧没有开口。
而连城翊遥偶尔对上司律痕的眼神,随即很快便移开视线,好似不敢与司律痕对视。
对于连城翊遥,司律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此刻这样躲躲闪闪,明显是带着心虚的,但是他又那样局促不安的希望他能够帮他的时候,可见,连城翊遥今天来找他帮忙的这件事情应该有些棘手,不,不应该是棘手,而是对于连城翊遥来说,他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毫无办法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以这副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而且,隐隐约约的,司律痕觉得他好像能够猜到连城翊遥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情,与其说是为了什么事情,倒不如说是为了什么人吧。
不过,司律痕不急,现在急的应该是连城翊遥,他会主动开口的,一定会。
此刻,书房里突然陷入了沉默,司律痕一副淡然无谓的样子,而连城翊遥则恰恰相反,此刻的连城翊遥显得有些焦躁,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刚一开口,已经到了喉咙边上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本想着,他都表现的这么不安焦虑了,司律痕一定会主动问起,他到底怎么了,却不想,从进来这里之后,司律痕表现的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说不说他的事情都无所谓。
司律痕这副表现,让连城翊遥担心极了,他今天来找司律痕,就是为了让他能够帮他,可是此刻司律痕的这幅样子,让连城翊遥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所以,现在他担心的是,万一他开口,司律痕拒绝帮他怎么办?而唯一能帮他的人也只有司律痕一个了。
担心这个的同时,他更加担心的是,如果司律痕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司律痕的性格,会不会,不但不会帮他的忙,反而火上浇油怎么办?
所以,此刻的连城翊遥也很矛盾。
良久,在一阵沉默之后,也在连城翊遥的一阵纠结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打破了这份沉默。
“司律痕,凌清不见了!”
说这句话时,连城翊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淡然,没有任何情绪,可是还是不知不觉夹带了一丝隐隐的痛意、失落和担心。
果然是这样,他就说嘛,他这个弟弟平常一副没心没肺,看上去无比潇洒的样子,可是在遇到那个叫做凌清的女人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听到连城翊遥的这句话,司律痕一点意外的反应都没有,好似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似的。
“你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