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言亦说完,司律痕慢慢地松开了言亦的手臂,看着床上还在痛吟的流年,司律痕的目光沉冷,好半响,司律痕才慢慢开口,那声音却好像来自幽长的远方,“不用了,这样太痛。”
“司律痕,你知不知道,这次流年醒来有可能……”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她痛……”
一个谎言要用另外一个谎言来圆,最后只能像滚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最后会不会给流年带来更大的伤害呢?
“可是真的可以停下来吗?”
言亦喃喃出声,事情已经进行到这里了,真的可以停下来吗?
“我不知道”
良久,司律痕才说出这几个字,从来做任何事情都杀伐果决的他,却在此刻犹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这个时候,流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她依旧蜷缩着,抱紧自己,皱起的眉头却仍然没有舒展。
“言亦,你出去吧,我想单独和流年待一会儿。”
言亦看了看司律痕,又看了看流年,随即走出了房间,只是临走之前,他将那支针管放到了一边的柜子上。
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随即司律痕便脱鞋爬尚了床,将睡得不安稳的流年揽入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婴儿一样。
“流年,怎么办?越幸福越害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司律痕的下巴轻轻的抵着流年的发顶,一字一句透着伤痛。
“流年,我为什么会这样爱你?如果我早知道今天会如此的爱你,当初……”
说到这儿,司律痕突然停顿了下来,当初,是啊,他和流年之间永远横跨着一个当初。
在决定让流年忘却一切的时候,他就知道在以后爱着流年的这条道路上,他会走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想过要放开流年,从未想过,哪怕身心受到煎熬,他也没有办法放掉流年。
“我不是非你不可啊”
这句话,是流年当初签下离婚协议书之前所说的话,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刻在了他的心里。
“可是流年,我真的是非你不可啊,我不能没有你,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轻声呢喃着,司律痕抱着流年的双手不断的收紧。
许是他抱的太紧,流年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随即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却让司律痕的眼底渐渐染上一抹笑意,这样一个无心的举动,对司律痕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鼓励。
随即,司律痕倾身,在流年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
“不管你在哪方面对我的主动,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哪怕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都会让我开心到手足无措。”
他想,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女人,他的流年。
“所以,流年,我没办法停下来了,爱你已经成为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了,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没有草稿,这句话,司律痕自然而然的就从他的口里说了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子里刻满了认真二字。
良久,司律痕才继续说道,“所以,流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走……让你离开,就算是地狱我们也要在一起。”
“流年,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流年,我,非你不可!”
越和流年相处,他才发现在爱流年这件事情上,似乎真的会上瘾,而且好像永远无法戒掉,而他也不想戒掉,更加不会戒掉。
他真的无法停下来了,从爱上流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一边痛着,一边幸福着,如果流年可以像现在这样,一直呆在他的身边,那么他的人生这样,也未尝不好,而是很好,真的很好。
随即,司律痕看了一眼被言亦留在桌上的那根针管……
司律痕就这样睁着眼睛,目光紧紧地锁住怀里的流年,一刻也不曾离开。
就这样,一个小时渐渐过去,怀里的流年也渐渐有了醒了的趋势。
此刻,连司律痕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着流年的目光里多了些紧张,心跳在此刻慢慢地失去了规律。
流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就在流年彻底睁开双眼的刹那,司律痕的心脏暮的一痛。
“流年……”
司律痕轻声呢喃,对上她澄澈的双眸,放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