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突然之间,震耳欲聋的雷声,天都剧烈地颤抖起来,陆离心头一热,便失去了意识。
仿佛是永恒的黑暗。
有温热的泥土,一铁锹一铁锹的洒在身上。
陆离睁了睁眼,意识仿佛仍然带着梦幻般的不真实,而在这不真实中,又仿佛有些东西真实地可怕,迷蒙的双眼终于清晰了些,陆离看了一眼上方,那一角的天空中,有几把铁锹,正一高一下,有一铁锹一铁锹的泥土,正从上方洒落。
陆离再认真看了一眼,那握住铁锹的手,各个手是白骨,骨架发出锃亮的光芒,仿佛在什么地方上打磨过一样,在这黑夜之中,带着几分恐怖。
陆离脖子以下都埋在土里,还有泥土从上方埋下来,陆离只能扭了扭头,似乎是脸上有些发痒,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一只老鼠爬在自己的脸上,陆离面如土色,猛地甩脑袋,要将老鼠赶走,一下子又来了两只老鼠,老鼠的爪子在脸上不停地爬动,那肉垫的小爪子,真实的感觉,让心里一阵发毛,而在同时,又有蚯蚓爬出了土壤,又向土壤深处钻去。
一只老鼠突然身子一僵,吱吱叫了一声,立刻便翻倒在地,四只爪子拼命地抖动,仿佛肚子很疼很疼,中毒了一样,其他两只老鼠,也立刻退到了一旁,老鼠的小嘴轻轻地抽动,老鼠的鼠须也颤动着两滴水珠,老鼠的眼珠子咕噜噜滚动,喘息着粗气,看着那只行为怪异的老鼠。
那只老鼠四只爪子突然僵硬地伸长,越伸越长,终于坚硬地成了一只死老鼠,那瞪大的眼珠子,仿佛还不相信一样。
在老鼠的身下,突然,一只蝎子和一只黑色的大蜘蛛,钻了出来,蝎子有拳头那么大,蜘蛛也有拳头那么大,蜘蛛的毛发,那昂着的圆脑袋,八个爪子,高低错落。
陆离的呼吸都要窒息了,他往后挪动,却被泥土给掩埋住,一铁锹一铁锹的泥土,还在埋下来,有六七具白骨正在扬起铁锹,白骨笑声阴沉,动作迅捷,仿佛带着某种狂热,操纵者白骨内心的癫狂,陆离想喊,却不敢敢出声,那蜘蛛就在眼前,那蝎子,也是黑色的,仿佛有很强烈的毒性。
突然之间,那蜘蛛爬了过来,速度快入闪电,陆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里,那瞳孔在一瞬间睁到极大,仿佛整个眼睛,大了一圈,那蜘蛛速度之快,很快爬上了陆离的脸,脸上有蜘蛛的脚传来的刺痛感。
那蜘蛛,黑色剧毒的蜘蛛,遮住了陆离眼前的光,遮住了那片上面的天空,和月亮,只剩下蜘蛛错落的爪子和圆圆的脑袋,仿佛一只手一般,扒开了陆离的眼睛。
永恒可怕的黑暗。
恐惧从心头暴起,如一阵狂风热血般,摧枯拉朽,沿路拔掉树干,扔向天空,卷在地上,向着脑袋窜了过去。
脑袋仿佛大了十几圈。
毛骨悚然!
千言万语,无边恐惧,只化成了喉咙里那干渴的嘶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