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间。
急切的脚步停住了,软软糯糯的声音止息了。
黑暗中,四个方向,她皱了皱鼻子,小脑袋对着一个方向张望着,小声的开口:“叶旬,是你来了吗?”
她这一声,把旁边的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的鲁松吓了一跳,立马扭过头望去。
明知道,没做什么还是有些心慌——后面站了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猴子在后面紧跟着,皱着眉头托住下巴——惊讶的忘记收拾好表情。
他已经深呼了一口气,精神抖擞的把20厘米的矿泉水瓶挥舞的虎虎生威,刚准备大喊一声以助声势,像无声的电影般只有慢镜头和兀自张嘴的动作——
他只得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坐在木椅上的两个人——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叶旬轻轻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走到她的旁边,黑暗中江九九只能看见一个头颅,缓缓的低下,似乎正在审视她有没有受伤。
猴子还在原地凌乱,就算,就算——他没有想到是何种的情景,但总归不是怎样的——
他挠挠头,目光不明所以的看着安静坐着的两个人,气氛着实有些诡异,像是在夜里小叙的旧友,就差一壶小酒一碟花生米似的,多么花前月下秋风朗月的两人。
只是江九九的目光呆滞了一下,旁边坐着的男生见着有人打扰像是被捉奸在床般的尴尬了一些,除此之外一切是多么多么的和谐啊~而他们是多么残忍的破坏和谐的人。
叶旬抬起头,他冰冷的嘴唇贴住了她的额头,若有若无的吻,带了几分生动怜惜,煞有介事的抚摸着他的额头,语气轻柔带了三分诱哄:“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在这里做什么?“
江九九一听到他的声音,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弯了弯眉:“你来啦。”
“啊,我迷路了。这位同学陪我聊了会儿天。”
江九九舔了舔干涩的嘴皮,故作简单的回答。
叶旬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笑着:“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抑制住胸口中汹涌的涩意,哑着嗓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来。”
他愣了一下,站起身。
她任由他滑腻如玉的手握上她的手,两个冰冷的双手,渐渐的变得也有了温和的热度。
猴子在旁边,试图想要找一些存在感,这么快就结束了?他还没准备好啊?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打架了吗?
叶旬站起身,对着一脸戒备之色的鲁松,平静又有礼貌的微微颔首:“这次我承你的情。”
鲁松一滞,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松的笑道:“客气。”
正半靠着叶旬的江九九,微微皱了眉头,望着面前晃动的人影,疑惑道:“猴子也来了?”
猴子那个激动啊,终于有人注意到他了吗?
刚准备开口,没想到江九九用更加疑惑的口气问道:“他怎么扭来扭去,是不是被什么小虫子咬了。”
“嗯.....我没事儿,啊。哈,这里的好大一只蜜蜂。”
猴子察觉出他老大的冷冷的目光,立马把挥舞的虎虎生威的瓶子,换成了掀一个蒲扇的速度,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低头,微微蹲下身子,不等她反驳,低声继续道:“上来。”
“你一会儿翻墙回去没问题吧?”叶旬扭头,
猴子一脸的泪花花,老大啊,你是否还记得刚刚是谁在学校里和你一起用八十迈的速度扫荡校园的?你是否还能想起谁才是在你悲伤难过的时候不离不弃的男人?
“可以的,当然没问题。”
他响亮的应了一声:“翻墙嘛,小意思。”
叶旬冲着鲁松淡淡的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鲁松愣在原地和猴子大眼瞪小眼,彼此互相望着——这算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