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西山腰,苏家别苑三层的阁楼中发生了争执。
“玫儿,你放开姑姑,让姑姑去和儿子一起并肩战斗!”
苏雅婷透过苏家别苑三楼的阁窗,瞅着两百多米外的山顶坚毅的说道。
声音是颤抖的,果决的,也含有诀别的意境,她颤悸着身体挣扎着。
昨夜观察儿子的战术动作,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端枪射击不带瞄准,一多半的子弹弧线式的飞行,可是枪枪命中了敌人的要害部位。
奇特的是每每在移动中开枪,无论是翻转腾挪,还是奔近侧移的途中,都没有打出脱靶的子弹。
不但可以准确的判断黑夜中的枪支与手榴弹的位置,而且换弹出击衔接到一个不可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知道,儿子拥有这种战斗能力,在黑夜里堪称无敌。
除非遭遇集群炮火躲不开之外,就是一个不死的战神。
因为她见证了儿子的一切能力,所以在夜幕下的战斗根本就不用担心。
留下来就是拖累,她才决定离开了。
如今不一样了,白日的战斗不利于个人发挥,那密集的枪弹与手榴弹谁也扛不住。
更可怕的是敌人又增援了两个大队的兵力。
汇聚一处,敌人的数量在三千人以上。
这么多人,一人开一枪就可以把观景台给淹没了。
根本不需要手榴弹轰炸,单凭人数排队开枪走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观景台上只有两个人啊!
就算是架设两挺重机枪也阻拦不了敌人的进攻,当打完了弹链上的子弹换弹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刻。
“姑姑,不要,不要,玫儿求你不要去,我们相信良哥好不好?”
苏兰玫悲泣着抱紧姑姑,死活不松手,凄楚的劝说着。
在她的心里没有如果。
“哎,世人的眼光是雪亮的,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总在关键的时候发疯……”
苏忠坤瞅着拉扯挣扎的二人说道。
“咚咚”
他的双手支着一根暗红的拐杖,掷地有声的敲击着木楼板。
身着灰白色的普通衣服,青布鞋,抖动着的衣服显露出他瘦弱干练的身子骨,很硬朗。
按在拐杖上的双手皱巴巴的,与中长脸上的褶子纹一模一样,一道紧挨着一道。
他年过七旬,头发斑白,白皙的皮肤掺和着暗红色,大概是激动造成的。
“姓苏的,你这只老狐狸还有没有人性?一切都是你们苏家造成的恶果,老娘要杀了你!”
苏雅婷嘶吼着甩开侄女向他扑了过去。
家族几百年积压的怨恨,十七年的夫离子散的仇恨比天高,她赤红着双目恨不得烧焦了眼前的人。
“噗通”
苏兰玫摔在地板上。
她也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竭尽全力翻转身扑了上去抱住姑姑的一条腿凄哭。
“姑姑,不要,玫儿求您冷静点,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玫儿,你放手,让姑姑杀了他,杀了他!”
苏雅婷咬牙切齿的嘶吼着。
“呼呼”
她单腿支地,身体斜向前倾着,双手竭尽全力的抽打仇人。
“呜呜,不要,姑姑,不要……”
苏兰玫死死的抱住姑姑的右腿不松手,哭诉得撕心裂肺。
“啊,为什么,天杀的……”
苏雅婷就差三寸距离就可以扇死仇人,打不到,急得身心濒临崩溃。
一边是造成三百年的冤案的刽子手的后人,一边是亲侄女的凄哭,另一边还牵挂着生死未卜的儿子。
她只觉得世上的一切苦难降临在自己身上,即将崩溃……
“哎,冤孽啊,玫儿是你们甄家的后人,看在她一片真情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去观看你儿子的战斗吧!”
苏忠坤颤悸着身体,老泪纵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