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到最后也没吃上菜肴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至于最后怎么会去的周秉也懒得告诉周则。
第二天周则醒了个大早,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见周秉在外声称有事求见。
周秉进屋后拱手一揖说道,“良媛娘娘跪在门外求见太子殿下。”
周则皱了皱眉,“何事?”
周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敢说。素日里,周则最看不惯的就是周秉这幅模样。有事就说,说出来一起解决。这些年周秉经常跟他进宫面圣,别的没学会,到学会了太监那一套!
“别像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周则催促道。
周秉这才敢说了实话,“昨夜太子殿下您醉了酒,去了佛堂。”
周则没吱声,等周秉继续说下去。
“殿下将傅家三小姐误认做了良娣,握着人家的手说了许多,还要与三小姐一醉方休。”
周则听到这儿心里一惊,急忙问道,“我都与她说了些什么?”
周秉摇了摇头,“您把奴才打发走了。”
什么?走了?
周则心里咯噔了一下,又问道,“我昨夜可曾对她干了什么?”
周秉摇了摇头,潜意识里周则自认为她对这个大姨姐应该什么都没干。
但还是极为不确定的问道,“我昨夜宿在了哪儿?”
“您的卧房。”
周则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去。于是,用眼神示意周秉继续说下去。
“昨儿个晚上,良媛娘娘的贴身侍女璧鸢看见您握着三小姐的手。今儿个,良媛跪在门前求您给三小姐一个名分。”
周秉这话说的小心翼翼,周则的脸也有些扭曲。
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周则不能对傅青满视而不见,又不好将美人冷落到一边。只好硬着头皮出了房门。
傅青满一见周则哭得更加可怜,赶紧磕头说道,“求太子殿下给姐姐一个名分!”
周则走上前去扶起了傅青满,“孤并未将大姨姐染指,莫要哭闹了。”
傅青满听到周则这句话方才放了心,遂而将眼泪擦了擦,“姐姐的名声……”
周则打断了傅青满,“孤会还你姐姐一个清白。”
傅青满听完后,才想起来周则还要进宫面圣,伸手替周则整理了一下衣物,“太子要早朝,还是早些去吧。”
周则握了握傅青满的手,出了太子府。看着周则的背影,傅青满才露出了笑容。
璧鸢十分不解主子为何会让太子给傅瓷一个名分,倘若嫡女入府,非太子妃即是良媛,何必给自己多一个敌人?
遂而开口问道,“娘娘为何会帮三小姐说话?”
傅青满得意的看了一眼璧鸢,反问道,“你觉得有周秉在,太子殿下会让傅瓷爬上他的床榻?”
傅青满这一问,已经回答了璧鸢心中所有的疑惑。
傅瓷是被太子殿下退了婚的女人,倘若周则睡了傅瓷,外人不会说傅瓷什么,反而会说皇家拿婚姻当儿戏。甚至会说,皇家博了国公的面子。周秉不蠢,这一层傅青满能想到周秉也一定会想到。即便周则真的对傅瓷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周秉也会将这些事瞒下来。
眼下,大皇子与三皇子联手盯着龙椅,皇上又颇为重视玺王。将太子殿下推到风口浪尖上这种蠢事,周秉断然不会干。傅青满这个行为,不过是在太子那里探探口实顺便装出个姐妹情深。
璧鸢想明白了这之间的关系,恭维道,“娘娘英明。”
“走,我们去看看佛堂那个。”
太子府邸最不缺的就是花。芍药虽然开的妖艳,甚至比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更加博人眼球。然而,到最后真正的百花之王必须是牡丹花。
傅青满允许如芍药一般的女人存在,但如果有人想成为牡丹。那傅青满一定会让这朵牡丹花未显姿色先枯萎。
傅青满带着璧鸢来到了佛堂,看到傅瓷正在抄佛经。
“姐姐当真悠闲的,竟还有心思抄诵佛经。”
傅瓷见傅青满大驾光临,急忙起身行礼,说道,“臣女不敢。”
“不敢?”傅青满笑道,“昨晚的事情,若是良娣娘娘知晓了,姐姐觉得会如何?”
傅瓷并不了解司徒妙境。但是单看方氏肯将女儿托付给司徒氏,就觉得这人不会太难相处。直觉告诉傅瓷,太子良娣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
这趟混水自己要是沾染了,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洗清。然而,害死淀茶的两个主谋都在眼前,自己真的要放弃这个复仇的机会吗?
倘若自己说周则沾染了自己的身子,周则会负责还是会杀人灭口?
一时之间,傅瓷实在想不明白。
虽然还没想清楚该如何抉择,但傅瓷还是不亢不卑的回答道,“臣女心中无愧,良娣若是知道了也定会查明真相。”
傅青满最看不惯的就是傅瓷这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遂而靠近耳语道,“等着瞧。”
傅青满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品着地方上刚进贡上来的雪顶韩翠,没有傅青满的命令傅瓷不能起身,也只好跪在地上。
一盏茶的功夫,司徒氏便派人来请傅瓷去藏娇阁小叙。
傅青满望着傅瓷,脸上的笑容愈发收不住。
她不相信司徒妙境会放过曾经最大的敌人——那个曾经被封为太子妃的傅瓷。
傅青满十分得意的看着傅瓷被侍女带走,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快感在心头一阵阵涌起。
傅瓷到了司徒妙境的藏娇阁,看着榻上的美人,傅瓷很是尊敬的行了一礼。
司徒氏没有立刻让傅瓷起来,而是先问了昨夜太子殿下去佛堂的事情是否属实。
傅瓷点了点头。那一刹那,她看见司徒妙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于是又恭恭敬敬的叩了一首,“太子殿下是正人君子,并未对臣女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傅瓷看到司徒妙境脸上的表情有些缓和了,才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心念娘娘已久,昨夜太子殿下与臣女提及的全是良娣娘娘。”
司徒氏命婢女上前扶起了傅瓷,并且赐了坐,“能否给本宫仔细说说?”
傅瓷应了一声,又行了个礼,“恳请娘娘先允诺臣女一件事情。”
司徒妙境也不是白白占人便宜的人,司徒家族对她这么多年的教养落到一个核心点上就是人际关系。
“你说。”
“放臣女回傅府。”
傅瓷说的诚恳,司徒氏见她不像是那种有花花肠子对太子殿下欲擒故纵的那种人,遂而点头,“本宫答应你。”
傅瓷赶紧跪下叩了一首,“谢良娣娘娘恩典!”
看到傅瓷面上的惊喜不像装的,并且用到了“恩典”二字,司徒妙境倒十分好奇她与傅青满的关系了。
“良媛待你不好?”
傅瓷诚实的点了点头。
当女人想要结盟的时候,不是有个共同的利益就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这一点,傅瓷深谙。
“昨夜,太子殿下说他愧对娘娘,希望娘娘能忍得眼下。”
“何谓忍?”司徒妙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