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橦:“不生气?”
曹操:“这玩意儿,倒不是生气,就是……有点儿郁闷。”他挠挠头,脸颊微红,“我这人吧,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追的,第一次追人竟然被嫌弃,我能不郁闷吗?”
俞橦见他说得可怜,也开始反思自己。其实曹操并不讨人厌,虽然是追求自己但做事十分懂分寸,也很讲究,比如刚才拿擦脸巾给自己捏脚的事儿,其实是为了避嫌,虽然手劲儿奇大而且报废了她唯一的一条毛巾,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真君子。
“曹工,你跟我说说心里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俞橦平心静气地问道:“咱们以前从来没见过,第一天上班你就跟我表白,我一度以为你在拿我寻开心。可是后来你十分执着地要追求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长得这么帅,条件这么好,怎么偏偏就追着我不放呢?”
曹操被这一连串儿的问题搞得头疼,他最不擅长掰扯这种文字工作,更加笨嘴拙舌地不懂得如何辩白自己,俞橦这么一问,他自己都懵了——为什么喜欢她?
为什么?喜欢还有为什么吗?
曹操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第一次见俞橦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亮,整个世界都被涂上了鲜明的色彩,他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脚下软绵绵地好像踩上了棉花。这种感觉曹操平生第一次经历,若让他淋漓尽致地用语言表达的话,千言万语,最后只能汇成一句话:我靠!
俞橦见他红着脸一直发呆,忍不住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曹操一把抓住她乱窜的手指头,一字一句道:“我是一见钟情。”
俞橦脸也红了,“一见钟情?”
曹操反问道:“你就没一见钟情过?”
俞橦突然心虚,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张本已逐渐褪色的面庞,继而神色一冷,“一见钟情,就是看脸呗?”
曹操认真思考了五秒钟,“唉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哈。你说两个人都不认识,第一眼看上去就稀罕的不行,可不就是看脸呗!这么说这个成语不应该叫一见钟情,应该叫一见脸迷。”
看脸?!
俞橦不由地想起了那个男人的鲜花理论。
女孩子最灿烂却又最十分短暂的时光全都用来诠释“美丽”二字,说得再俗气一些,深深吸引这些男人的不过就是一张“脸”。他们因为这张脸而沉迷,也会因为这张脸而离开。说到底这大概跟情情爱爱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不过是好美之心在作祟罢了,若是自己长得肥头大耳,猪头油脑的模样,这个男人还会对自己“一见脸迷”吗?
笑话。
曹操眼瞧着俞橦脸色越来越差,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就是我心中的理想型,就好像照着我的喜好长得模样,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我跟隔壁吴老二似的,看你一眼,浑身发抖。”
俞橦冷笑一声,淡淡道:“那还真可惜,曹工您长得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气氛显而易见地尴尬起来。
俞橦心中怒火极盛,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与那个“采花艺人”重叠在一起,一种想要狠狠报复的火苗在俞橦心底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