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因为无法言喻的痛苦而变得扭曲,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刹那间,屋子浑然变成了一个冰窖,她的床上,四周都是冰棱,而她,僵硬地蜷缩着,被子已经滑落在侧,露出她灰白色的肌肤,她再也无法动弹,只剩嘶声竭力的哀嚎。
像是雪山上寂寞哀嚎的野兽,只听那声音,便让人胆寒,她的脸因为冰冻而变得僵硬枯竭,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娇俏可人的模样。
她变成了一个冰人,全身上下,只有喉间还能发出一丝声音,到最后,她连声音也发不出了,整个人如冰雕一般。
可是,虽然她无法动弹,甚至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但依然能让人看出她的无尽的痛苦。
虽然她看似毫无反应,却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醒,清醒的痛苦着,身上每一片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如针扎一般,心口如万剑穿过,她感受得到每一丝的疼痛,像陷入无止境的深渊,而她却再也喊不出声来。
怀微只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他的发间也染了一丝冰霜。好强烈的寒气,他的心,随着她的痛苦而寒至极点。
自见她喝药时,他便怀疑过,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几分猜测,可却还是没有眼前这样的冲击让他震撼,恍惚间,他愣愣站着,不知所措。
缦朱追了过来,幻纱又抱了一床被子,缦朱赶紧接过被子为镜花重新盖上,已然如此了,她此刻倒是松了一口气,温声对着怀微道:“姑爷还是先回去吧,这儿有我们守着。”
镜花最后完全变得僵硬时,她半张着嘴,睁大了冰冻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了厚厚一层冰霜,她的表情看上去极为痛苦。怀微盯着她的脸无法挪开,心如刀绞。
他面目阴沉,冷声问道:“她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