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笙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在思考,是自己晚上偷偷摸摸把许如清弄出来,还是一会儿就抓住范俊德,要挟他把许如清弄出来。
许如清本来有很多话要质问范俊德,但是因为看见风笙,一下子搅乱了心绪,也一句话都没说。
听见范俊德的话,风笙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走了。
范俊德在许如清面前炫了一波,很是高兴,连带着看风笙也顺眼了许多。但是有些更能让许如清难受的话,因为风笙在场,他不太能说。
“风笙姑娘后面要去哪儿,需不需要我派人送你?”走出牢房,范俊德问风笙,“或者我们现在去喝一杯,不远处就有一个房子,那现在没人住,被我征用了,不如我们去那好好的喝一杯。”
那房子估计和许如清的小洋房一样,都是一些职位比较高的人得到的特殊待遇。
风笙言简意赅一个字:“走。”
“你们先把风笙姑娘送过去,我再去看看许如清那样子,真是解气的很。”
他要跑回去,把那些话说了,不说心里不舒坦。
从小到大,许如清做什么事情都能压他一头。
小时候他们一起读书,许如清成绩比他好,他只能当万年老二,每次拿着成绩单回家,都会被父亲一顿骂,就算不被骂,也没有好脸色给他。
还好因为那时候父亲总觉得外面更好,他和他的兄弟姐妹都被送去了国外读书,和许如清道别的时候,看着许如清不舍的模样。他觉得很是讽刺。
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高兴,终于,他不和许如清在一起了。他不用被拿着和他做比较了。
可是谁知道,许如清居然不好好继承他父亲商贾的衣钵跑去当兵。
他们范家,历代都是军人,他回国后也不可避免的被送去参军。
哪怕他们并不在一个地方,他还是又开始了被迫拿着和许如清比较的日子。
许如清多少多少军功了,许如清又得到什么奖了。
而他依然被许如清压了一头。
所以在战事有分歧的时候,他偷偷和对方的联系了,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高过许如清。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现在比许如清厉害太多了。而许如清连个屁都不是。
…………
风笙离开后,许如清满脑子都是风笙离开时的背影,愣怔了许久都回不了神,耳边却响起了风笙那温柔好听的声音唱的曲儿。
——适才妾妃正在营外闲步~~
——忽听敌人寨内竟是楚国歌声~
——不知是何缘故…………
许如清眼帘低垂,眼神失焦,不知道在看哪里。
那背影,好像把他心里的一颗珍珠打碎了,一颗很漂亮的,是对风笙所有感情凝结出来的珍珠。
珍珠是沙子进入蚌壳的肉里,是蚌忍受着沙子在蚌肉的难受把沙子变成珍珠的。
就像他对于第一次喜欢人,忍受着对这陌生又剧烈感情的恐慌,他把恐慌这粒搁在他心里的沙子变成珍珠。
但是这颗珍珠,除了他没人稀罕。
外面脚步声响起,许如清眼睛亮了亮甚至都忘了风笙没有脚步声,有也不会这么重,然而进入视野的范俊德,他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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