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冰道歉:“阿杨,对不起,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来擦地,你去看书吧,你放心,我保证这回再也不打扰你看书了,就在这擦地,一定擦得干干净净,连半点儿墨迹都没有,你看,行不行?”
战杨:“……哦。”
战杨站起了身,帕子放在战冰手里:“如此,就劳烦阿姐了。”
战杨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战夫人机智地看了一眼战冰,战冰指了指地上的墨迹,一脸放心吧,保证擦得干干净净。
战夫人拿起放在手边的《伤寒论》,指指书,道:“阿冰,那我也先看书了,你看看擦。”
战冰故意作了一个苦脸:“娘,你看书吧,我最会擦地板了。”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战杨嘴角动了动,眼珠子就差长在书里去了。
桌前,母子俩一人占据桌子的一个角落,端端正正地坐着学习,这是之前战冰看过了无数次的场面,可之前的画面之中从来没有她的身影,而现在,这里面终于有了她。
战冰擦地板擦得更起劲儿了。
擦得满头大汗,抹布都快要被她擦坏了,地板上的墨迹硬是还印着一个淡淡的印子在那里。
战冰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抬头看书桌前眼珠子都钻进书里面的母子俩,叹了口气。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看书都能看得这么痴迷?更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娘,一个是她的亲弟弟。
战冰在心里疯狂念叨她家老头子,她这脑子恐怕是随了她家早早就走了的老头子,一看书就头疼。
地板肯定是擦不干净了,战冰也不想再费这个力气,有力气擦地板,不如多看几眼家人。
锦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战冰盘着腿,支棱着脑袋傻兮兮地书桌前的母子俩。
锦娘忍不住笑起来,走上前去把她拉起来。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坐在地上了,夫人和少爷也是的,都不知道说一下,女孩子家的,怎能就这样直接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从小到大,整个战府,大概只有锦娘一直把她看成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总是女孩子这个,女孩子那个,总是忘记战冰这个女孩子被人称作“战场修罗”,是从无数场战争中活下来的人。
战冰坐在地上时间久了,盘着的腿也麻了,还是锦娘扶着才站起来。
见战冰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战杨忙放下书跑过来问:“姐,你怎么了?”
战夫人更是急得差点儿眼泪又掉出来了。
看着两人的模样,战冰赶紧解释:“没事没事,就是刚刚坐得久了,腿被压着了,过一会儿就缓过来了,不用着急。”
战夫人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喉咙滚动两下,才走过去帮忙扶着战冰坐在躺椅上:“怎的有椅子不坐,还把自己腿给压着了,赶紧坐下休息吧。”
战杨已经倒来了水,茶水是冷的,不过这是弟弟的一片心意,战冰笑眯眯地接下,心满意足地喝着,好似喝的是琼浆玉露,摇头晃脑,陶醉道:“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