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冰想,若自己是温之祁,肯定不会如此做,反而会千方百计地隐藏自己的身份,可现如今他确实没有隐藏身份,反而大大方方告诉甚为敌人的他们,这又是为何?
除非温之祁已经有了不再隐藏自己身份的理由。
好似这一趟杭州之行,前朝的秘密全都大白于天下,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人,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全都一股脑地浮上来,更像是有人怕他们不知道,所以全都摊开在他们面前。
颜非谨反应没有战冰那么大,没一会儿便接着尚慎的话道:“据我所知,前朝现如今能被称为殿下的,只有前朝太子一人,他也是目前前朝的掌权者。”
温之祁点头:“颜大人消息倒是没错,不过准确来说,我虽是太子,掌权之人却并非是我。”
战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恰好听到温之祁这句话,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告诉我们这些做什么?”
温之祁看都没有看战冰一眼,只是懒洋洋地看着颜非谨,道:“至于我为何要告诉你们这些,颜大人想知道吗?我知颜大人沉得住气,忍了这么久都没问,若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战冰:“……”这是再嘲笑她沉不住气?
这前朝太子貌似对她有不小的敌意。
这是为何?
战冰记得以前温之祁跟在颜非谨身后当跑腿的时候,她也没有得罪过这位前朝太子啊。
再说了,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小肚鸡肠,真是她一个弱女子,忒没品了。
颜非谨不由得看了眼战冰,目光又去看温之祁,战冰的眼神明显就是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太子殿下,现如今被如此针对。
“温大人,我现在应该叫前太子殿下吧?前太子殿下若愿告知缘由,非谨亦洗耳恭听。”
温之祁冷哼一声:“小肚鸡肠,颜大人以前如何称呼现在还是照旧吧,我告诉你们这些,那是我看你们可怜,我乐善好施。”
颜非谨丝毫不惧温之祁话中的敌意,道:“如此,还真得感谢温大人发发善心呢。”
“我之前只知道颜大人为了战将军寻死觅活,甚至连查案都放弃了,我本以为之前看到的颜非谨就是我见过最难看的,未曾想,如今我看到了你斤斤计较,不放过任何维护这个战将军这么个不似男人的女人的机会,我觉得此时的颜非谨,是这世间最丑陋之人,令我感到恶心。”
战冰直接被这话气笑了,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吧,颜非谨为了她寻死觅活样子难看?一个丈夫维护自己的模样令他恶心?
这人心理扭曲之程度,世所罕见,战冰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
她的夫君,她的谨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一个前朝太子来评头论足吧。
战冰脑子里闪过一句话:“恶心的话我建议你去看大夫,兴许是有喜了,那我就在这里恭喜前太子殿下喜当爹,哦,应该是喜当娘吧。”她当即做出一个恭喜的动作。
说完这句话,心里的气终于出了大半,双目怒视温之祁,再没有半点儿客套。
在她这里,欺负她还好说,欺负她家谨谨,除非她死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几乎凝固冻结,颜非谨同样脸黑得不行,但在战冰最后那句话说完之后,脸上有些忍俊不禁,却还在努力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