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冰是个闲不住的人,尤其是受伤之后,你让她乖乖地在床上躺着,那就等于要了她的命。
颜非谨守了战冰一整天,之后还有大堆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战冰也乐得颜非谨赶紧走。
颜非谨守着她,这也不准做,那也不让去,在屋子里调戏颜非谨,还有陈大夫和小红红经常路过,而且别的病人也要来,战冰自认为自己还是要脸的,于是一整日都无所事事,难受的劲儿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小红红每日看见战冰,那张脸上都充满了嫌弃,惊奇世界上竟然还有战冰这样不安分的人。
战冰也惊奇,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小孩。
于是没事的时候,两人凑在一起,都暗自观察对方,又深深嫌弃着对方。
陈老大夫有了空闲,必然会逮着战冰问常树是如何让她一个必死无疑之人活下来的,每当这个时候,战冰就装睡,各种喊疼,有时候耍赖实在不行,就开始耍嘴皮子。
她向来没脸没皮,每日陈老大夫都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然第二日又锲而不舍地来骚扰战冰。
如此鸡飞狗跳的日子过了六七日,战冰赶紧收拾好自己,麻溜儿地走了,去找颜非谨。
颜非谨已经有一日不见身影了,这种事情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战冰担心他手无缚鸡之力发生什么事,偷偷摸摸离开了医馆。
直到走出去好远,战冰才放下心来,就怕陈老大夫撒虫来追她,那些毒虫又毒又恶心,每次吃饭的时候小红红还专门给虫喂吃的,每次看到,战冰都会再次感慨,世上居然有如此恶毒的小孩,比起之前所见的前朝那群怪小孩也不遑多让。
去到刚来时住的客栈,带来之人皆住在此,可不知为何,竟然没一个人驻守在此,包袱倒是都在。
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房中没有任何消息暗示,战冰正垂头丧气地走下楼时,看见尚慎正在吃饭。
尚慎看见她,招了招手,惊喜道:“战兄,可终于等到你了,一起吃饭吧。”
战冰坐过去坐下,看着这一桌子好酒好菜,看着面前的碗和酒杯,不由得挑眉,看向尚慎,“你别说你这些天都在等我?”
尚慎边给他倒酒边道:“那可不,我这些日子等战兄一起喝酒,那可是等得花儿都谢了,我还以为战兄一直在生我气,赌气不见我呢。”
“那倒不必,我犯不着跟这美味的佳酿过不去,你说是吧?”
抬起手仰头就是一口,这几日可把她馋坏了,每日清汤淡水的,愁的慌,现在好不容易见到酒,觉得这小口小口地喝着忒没劲了,看一眼尚慎,问:“我能直接拿壶喝吗?”她解释,“主要是这几日馋坏了。”
尚慎突然哈哈大笑,酒壶推到她面前,道:“喝吧。”说着,他自己从桌子底下又拿出一壶酒,举在手上,战冰干脆一碰,仰头就喝,只觉得酣畅淋漓。
就可真是个好东西,心情不好了,喝一壶,那些不开心似乎就没了。
尚慎笑道:“酒也不是你这样喝的,吃菜吃菜。”
战冰笑了一下,仰头又是一口。
尚慎抢过她手中的酒壶,道:“你这样喝容易醉。”
战冰看他一眼,放下酒壶。
“你来找我喝酒,却不让喝醉,这是何道理?”
尚慎哭笑不得,“我所怕你喝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反倒让我占了便宜。”
战冰愣了一下,道:“那倒也是。”说完,又提起酒壶,仰头去喝。
尚慎问:“可是遇到何事了?若方便的话,不妨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