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知了吵吵闹闹,叫个不停,不远处,还能听见大白鹅“鹅鹅鹅”的叫声,更远处,时不时听见鸟儿交谈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几日过得太过舒心,眼见颜非谨没有追问的打算,她便也渐渐忘了假死一事,时间一长,让她差点儿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未曾想如今被颜非谨突然发问,给打得措手不及。
“那个……”战冰挠着后脑勺。
刚想继续说什么,便看见颜非谨笑着道:“你之前说随时问你都可以。”
战冰:“……那你问吧。”
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作死啊。
“你当初为何假死?”
战冰张了张嘴,没想到颜非谨一上来就问这么个要命的问题。
战冰支支吾吾,想要不回答,但也知道颜非谨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糊弄过去,可若真回答了……
“不会第一个问题就不能回答吧。”颜非谨给战冰倒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战冰看也不看便直接拿过来,仰头一口灌下肚。
颜非谨富贵出身,或许是受颜太师和颜非清的影响,走到那儿都喜欢喝茶。
这茶是常树珍藏的极品毛尖,颜非谨好不容易才从常树那里拿来一点,却被战冰如牛饮水喝下去,若常树知道了,恐怕会立刻从战冰手里抢过茶杯,是坚决不允许这么个粗人来碰他心爱的茶叶的。
“可还要?”颜非谨并非常树,他的茶叶战冰想如何便如何,他乐意将自己的东西都给她。
战冰看一眼颜非谨,点头。
颜非谨又给她倒了一杯。
杯子是宫廷御用的特质玉制作而成,也不知常树是如何得到这杯子的,还堂而皇之地拿出来用。
战冰喝了一杯,颜非谨仍然耐心地又问她可还要,战冰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磨磨蹭蹭绝非大丈夫所为,便摇头,道:“不用了。”
放下杯子,外面的知了叫得更欢快了。
这要是能做一只知了该多好啊!就不用面对眼下这要命的情况。
战冰捂着嘴,轻咳两声,这才道:“我当初假死是有原因的。”
颜非谨点头,对她这句废话没多评论。
战冰接着道:“当时我们回到万岭关之后,一直有人在暗中埋伏,伺机刺杀我,起初我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为何要杀我,只能一步步引那人自己跳出来。之后听过调查,才发现这些人又是前朝之人。”
说到这,战冰在考虑要与颜非谨说多少,想了想,觉得以颜非谨的聪明程度,有些事即便她不跟他说,他自己迟早也能猜到。
自己的人自己心疼,为了避免颜非谨自己折腾瞎想,战冰决定如实交代。
“我跟牟略商量之后,发现我爹的死,莫叔叔的死,都跟前朝有关,可我们将查到的所有线索放在一起,却无法预知前朝之人下一步将要作何打算。”
“我跟牟略猜测,对方肯定是想要将北疆大将都杀死,趁机控制北疆。”
颜非谨静静地听着战冰在说,一杯茶在他手中轻轻晃了晃,才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战冰声音开始低下来,“作为大舜将领,自然不能让对方奸计得逞,可我们发现敌人的奸计已经晚了,当时周边一些国家已经被前朝收买,整个北疆只有我一人苦苦撑着,我怕出事,便联系了在京都的李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