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给酒店服务台打了电话叫来一名服务员,让服务员送了一包板蓝根冲剂和纸条给隔壁的霍司爵。
这人还真不会带孩子,现在好歹已经入秋了,让那么点的小孩子穿着睡袍站在露台吹风,不感冒才怪。酒酒的抵抗力一直不是很好,感冒发烧是常事,不知道儿子是不是也一样。
他们是双胞胎,一点点大的时候就是,她哭,他也哭……
服务员送来一包冲剂和纸条,说是隔壁的客人叫他送的,霍司爵接过,看着纸条上的中文。
刚刚贝尔打喷嚏了,我担心他会感冒,把这冲剂冲半杯,喂给他喝下,以防感冒!
霍司爵看着纸条,冷哼,又看了眼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儿子。他好好的,哪里要感冒了?
随手将冲剂丢进了垃圾桶,将纸条撕了个粉碎。不需要她的关心,小鬼更不需要!
他们都不需要她的关心!
隔壁套房,伍媚陪女儿看迪斯尼动画片,时不时地摸酒酒额头,生怕她发烧,不知霍司爵到底有没有喂儿子喝冲剂。就算不喝,也要多喝热水才行!
“妈咪,你怎么总摸人家头。”酒酒嘟着嘴,问。
“妈咪担心你生病啊,小宝贝……你生病了,哥哥也会生病……妈咪要心疼两个……”伍媚红着眼眶,喃喃地说,女儿还小,听不懂她说这些,她也对她说过,她还有个哥哥,跟她同一天出生的。
“哥哥在哪里?隔壁的那个吗?好漂亮的,那个叔叔也帅。”小酒酒低着头,失落地说,还记着被贝尔嫌弃的事呢。
伍媚苦笑,小丫头片子,小花痴,第一次听她夸异性。
很想告诉她,哥哥就是贝尔,至于她爸爸,那就算了吧!
那禽兽不配为人父!
“宝贝,妈咪肚肚痛了——”避开女儿的问题,也确实是肚子疼,起身后,快速地去了洗手间。
小酒酒嘟着嘴站在那,妈咪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呢!
在她看了两分钟动画片后,已经把这个问题完全忘记了。
伍媚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疼得眉头紧皱。
东方人体质到底和西方人的是不一样的,以前在美国生孩子后,几乎没坐月子,落下了很多月子病。以前是不痛经的,这两三年,反而每次都疼得要死。
在忍过那阵痉挛后,她才出了卫生间,回到沙发边,发现酒酒倒在了沙发上,还以为她睡着了。
“宝贝,困了吗?”酒酒歪在沙发里,眯着眼,小脸红红的,伍媚立即抚上她的额头,心里一惊,连忙将她抱起。
“不是喝了板蓝根了嘛,怎么还——”伍媚头疼地牢骚了句,将女儿放在床上。
这三年,女儿是她一手照顾大的,对付感冒发烧,她很有经验。
从女儿专用的急救包里,找出温度计,放进她的腋窝里,“妈咪,又要吃药药嘛……”小丫头皱着眉说道,伍媚摇头,“妈咪看看温度多少再说!”
“可是,这次人家没有玩水……”以往感冒都是不听妈妈的话才生病的,酒酒觉得这次自己没有做错事,委屈地说道。
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吃药了。
伍媚笑了,转瞬笑容僵硬,想到了贝尔,他会不会也——
还记得这喷嚏是他传染给女儿的。
虽然担心,还是镇定地看了女儿的体温,没有高于385,暂时不用吃药。
立即找出退热贴,给她贴上,还好这些她都随行李带着,感冒药和退烧药也都有带。
出了卧室,拿着温度计和退热贴,她没多想就出了酒店房间,正好看着霍司爵抱着儿子出来,两人视线相对,霍司爵没有穿西服外套,只穿了衬衫,看起来穿得很匆忙的样子,有点邋遢,不似平时那一副一尘不染的样子。
孩子身上还穿着睡袍。
“他是不是发烧了?!”伍媚回神连忙问,霍司爵没理她,就要走。
伍媚连忙上前拦着,“这边医院离这远着呢,大半夜的,你带他去哪?!”她气愤地说,就要抢他怀里的孩子,“酒酒也发烧了,已经贴了退热贴了,你把孩子给我,我照顾他!”
霍司爵仍一脸冷峻,伍媚气得一把将孩子抢过,转瞬就进了她的房间,霍司爵连忙跟了进来。
“是不是没有喝冲剂?霍司爵你可以对我冷酷无情,但是儿子跟你没仇!”伍媚将孩子抱进客房,放在床上,他好像已经睡着了,她低声对霍司爵斥责。
将温度计塞进儿子的腋窝里。
霍司爵一声不吭,冷淡地看着她那似乎很熟练的动作,她怎么知道这孩子发烧了的?
伍媚坐在床沿,手抚摸儿子的额头,轻柔的动作,慈爱的眼神,眼眶泛红。
迷迷糊糊的,小贝尔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好温暖的感觉,很香的味道,是不是妈妈?
他想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很沉,涨不开眼。
伍媚拿出温度计,看到是39度,不禁心惊,立即打开退热贴,给他贴上。
转瞬起身,出了客房,霍司爵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就见着伍媚又进来,手里拿着酒精和酒精棉。
“你别愣着!”这混蛋,看到孩子发烧都无动于衷的吗?伍媚很气,瞪着他,喝斥。
“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霍司爵冷哼,向前走了两步。
“凭我是孩子的妈,而你是一个一点都不合格的爸爸!快点拿酒精棉擦贝尔的手心!他高烧39度!”伍媚对霍司爵气恼地说,她真怀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人能改变霍司爵的冷血无情!
霍司爵这才在床沿坐下,拿起酒精棉,而伍媚爬上床,帮儿子擦脚心。
“你别在我面前表现,我明明可以带他去医院的。”霍司爵轻声地嘲讽。
“表现?表现什么?为什么表现?对你没死心?感动你?哈……说你自大你还真自大!”伍媚立即反驳,她压根没想那么多,久病成医,她对小孩感冒发烧处理得很有经验,即便去医院,也还是相同的步骤。
而且从这里到医院得个把小时车程,万一耽误了怎办?
没想到,自大狂的霍司爵居然这么想!
霍司爵不吱声了,认真地擦着儿子小手心,伍媚擦了一会儿,想到主卧的女儿,立即下了床,肚子还在一阵阵绞痛,加上心急,她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又给女儿量了体温,降了一点,只有38度了。
回到客房,霍司爵还在帮儿子擦,她疲惫地尚了床,又量了体温,还没退。
卧室里,大床上,孩子躺着,霍司爵坐在床沿,伍媚坐在床上,她脸色泛白,灯光的照射下,额上的汗珠散发出亮晶晶的光芒。
她的目光是温柔的,表情是慈爱的,看向他时,就恢复了冷漠。
这种感觉让霍司爵很不爽。
心里有点抓狂,却找不到对她发泄的理由!
“贝尔经常感冒发烧吗?”伍媚平静地问了句。
“我不知道,都是佣人照顾他。”霍司爵冷淡地回答。
“他是你儿子!你真把他当成获得利益的工具了?!霍司爵,你真让人瞧不起!是没能力吧,靠一个小孩来抢夺霍家财产!”伍媚咬着牙嘲讽他,想到这一点,真的一点都瞧不起他!
“你但凡有点本事,不靠霍家,不靠父母,自力更生,那才算真男人,真的成功的商人!”伍媚义愤填膺地冲他斥责,像他这种人,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活着真是悲哀。
霍司爵看起来并没生气,依旧一副冷冷的样,“你没资格教训我,我不要你教训,也不需要你懂。”他平静地说,没看她一眼。
“我懒得教训你,我就是觉得你活得很窝囊!”她又嘲讽道。
霍司爵不再言语,他为什么希望她懂他?
无所谓了!
擦了很久,小贝尔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8度,隔壁的妹妹体温也降了,小宝贝发汗了,伍媚终于放心。
她瘫软在床上,抱着肚子,疼得喘粗气。
霍司爵一个人在照顾儿子,也学伍媚,给孩子量了体温,在看到体温正常后,他也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个难得的微笑,想也不想地就去找伍媚。
“贝尔——”刚进门就喊,看到抱着肚子坐在床上的伍媚,他顿住。
“你怎么了?”靠近床沿,冷静地问,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没事,贝尔怎么了?”
“他退烧了!”
“那就抱他回去休息吧,别再冻着,发汗也先别洗澡——”伍媚低着头,没力气抬头,现在她也没力气照顾孩子们了,简直虚脱了。
霍司爵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你到底怎么了?!”顷长的身影靠近,沉声问。
伍媚抬起头,倔强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快回去吧你!”不客气地说道。
霍司爵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拉过,拽到床边,将她的脸抬起,就见着她满头大汗,好像听小丫头说她肚子疼的。
“霍司爵!你别碰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