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美和程然还在冷战。他们平时碰到了,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只要看到对方就匆匆错开目光。
有一天,傍晚放学以后,林涵美和赵玉波吃过晚饭,她们穿过操场想去西边溜达溜达。有人在北端的篮球场上打球,林涵美经过的时候一般不往那里瞅,因为她眼睛散光,即使瞅了,因为隔了一段距离,也瞅不清谁是谁。这时有个男生望了她一眼,说道:“又开始甩了。”意思是说林涵美又开始甩追求的人了。林涵美只是在心里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就继续往前走了。
教林涵美他们化学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以前并没怎么注意林涵美,可自从大表姐给林涵美打扮之后,化学老师却关心起她来。讲完课以后,常常走到林涵美桌边,问她有没有听懂,还有哪里不会,并叮嘱她不会的要问。林涵美点点头答应了。忽然明白为什么长得好看的女生招人待见了,心里还有点窃喜。
十一过后不久,林涵美决定去二舅家住。一来陪二舅妈,因为她一个人在家里住害怕(二舅去省城四舅家开的诊所打工了,三表姐在本县的筷子厂打工,在厂子住,大表姐上班的地方离家远,平时在她老姨家住,只周末才回来,大表哥出去打工了);二来晚上能多学一会儿,在寝室晚上十点就熄灯了。
本来林涵美第一天在二舅家住的时候,还想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去上早自习呢。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二舅妈已经起来了,正在她旁边坐着抽烟呢。二舅妈见林涵美睁开了眼睛,就说:“涵美醒了?起来吃饭吧!”林涵美说:“不吃了,我上学校上早自习去。”二舅妈说:“不赶趟(来不及)了。”然后下巴朝墙上的钟点了一下说:“你瞅现在都几点了?”林涵美转过头看了一眼,说:“呀!都七点了,二舅妈你咋不叫我呢?!”学校六点上早自习,头天晚上林涵美怕自己第二天起不来,让二舅妈第二天五点叫她。二舅妈说:“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叫你。”
于是林涵美起了床,在二舅家吃了早饭才去的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同桌问她:“你咋才来呢?”林涵美说:“我在我二舅家住的,早上起来晚了。”林涵美又换了一个同桌,叫刘楠楠。刘楠楠学习不怎么好,她好像有什么病,随身背着一个大包,里面“哗啦哗啦”地响,是药瓶在响。她家是街里的,不过她住宿,在另一个女寝,只放假的时候回家。是她以前的同桌要换同桌的,于是他们找了林涵美,林涵美答应了。
一连几天,林涵美都没有来上早自习。这一天,学校忽然通知各班把上早自习的人数报上去,要和住宿的人数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住宿的学生不上早自习。林涵美的前桌叫陈保国,他家在学校附近住,他不住宿,却每天来上早自习。于是林涵美和他商量,让报人数的时候,他不要举手,这样,他可以顶一下林涵美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