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教导主任和带队的老师就领林涵美他们几个参加竞赛的同学坐五点钟出发的客车去了县里。因为竞赛八点钟就开始。林涵美他们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到了县里,教导主任和带队的老师领他们去一个饭店里吃了早餐。大概是经常吃食堂的缘故,林涵美觉得那家饭店的早餐挺好吃的。
上午考了两科,考完了下午要到两点才开考。中午时间挺充裕的,林涵美和带队的老师说了一声,打了个三轮去了大表姐家。下了三轮,林涵美走到大表姐家的单元按门铃,按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林涵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又走到街旁打了个三轮说:“去某某局家属楼。”司机说:“这不就是某某局家属楼吗?”林涵美说:“这就是吗,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呢。”司机又说:“你要去别的地方我就给你拉去了,你要去某某家属楼,这就是,你就没必要打三轮了,是不是?”林涵美说:“嗯,谢谢你啊。”司机说:“没事儿,那我走了。”说着把三轮调过头开走了。
林涵美又走到刚才的地方按门铃,这次有人说话了,大表姐的婆婆问:“谁呀?”林涵美欣喜地说:“我是林涵美。”大表姐的婆婆按了开门键,林涵美上了楼。进到屋里,大表姐的婆婆说:“林涵美来了。”林涵美说:“嗯,我来竞赛。我刚才按门铃你家没人。”大表姐的婆婆说:“我接孩子去了。”又问:“你来竞赛下午考不考?”林涵美说:“考,还有一科。”大表姐的婆婆说:“你大姐说中午上她叔家去,我给她打个传呼,说你来了。”林涵美说:“别打了。”大表姐的婆婆说:“我传她一下。”说着就翻出记着传呼号的本子走到电话那去了。
过了一会儿,林涵美问她:“传了吗?”她说:“传了,你大姐没回话。”林涵美说:“没回话拉倒吧。”她站起来说:“那咱们吃饭吧,饭我都做好了。你下午不还得竞赛呢吗?”林涵美问:“我大姐夫也不回来吃呀?”她说:“你大姐夫出差了。”于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了饭。
吃过饭,大表姐的婆婆问林涵美下午几点竞赛,林涵美说:“两点。”她说:“那赶趟,你睡一觉吧。”于是林涵美躺到了北屋的床上,没想到还真的睡着了。可惜没睡多久,大表姐的婆婆就叫醒了她,说:“林涵美,你下午不还得竞赛呢吗,起来吧。”林涵美起来一看,才十二点。但已经醒了,索性就告辞,下楼打了个三轮去了竞赛的地方。
教导主任和领队的老师还有另外几个参加竞赛的学生正在考场外面站着呢,见到林涵美,领队的老师问她吃没吃饭,林涵美说:“吃了。”林涵美问:“你们吃完饭就一直在这站着了?”领队的老师说:“嗯。”下午考完最后一科,林涵美他们就回去了。
回到食堂之后,大表姐又给林涵美来了电话。大表姐问:“涵美,今天来竞赛了?”林涵美说:“嗯。”大表姐说:“咋那么着急就回去了呢?”林涵美说:“明天还得上学。”大表姐说:“明天还得上学呀,竞赛考得怎么样?”林涵美说:“不怎么好。”大表姐说:“不怎么好也没事儿,一个竞赛。报没报志愿呢?”林涵美说:“报了。”大表姐问:“报啥了?”林涵美说:“高中。”大表姐问:“没报中师呀?”林涵美说:“没报。老师说报了中师要是考不上也不让考高中了。”大表姐说:“那你咋不报一下试试呢?”林涵美说:“大姐,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学校呗。”大表姐笑嘻嘻地说:“那你就好好学吧!”然后挂了电话。
后来那次竞赛成绩出来了,林涵美果然没有考好。
剩下的日子,林涵美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李春雨他们考中师的人去外地集体培训了一个月乐理知识。
每年上面会给镇上的中学一个“地区级三好学生”的名额,得到这个名额的学生中考时会加十分。哥哥中考那年这个名额给了哥哥。今年爸爸跟大表姑父说想要这个名额。大表姑父说:“那个名额姜某某要,他给他小姨子要。”姜某某就是姜老师,他要那个名额给罗艳娇。大表姑父又开始忽悠林涵美:“那才加十分,你别的课多打点就有了。”见要不来,爸爸也只能作罢。
有一天傍晚的时候,林涵美和爸爸去大表姑家。大表姑说下午大表姑父的妹夫来了他们家,跟大表姑父说想要那个“地区级三好学生”的名额给他女儿。他女儿跟林涵美在一个班,是个留级生,学习不好。大表姑父说:“涵美还没捞着呢,能给姜静吗?”大表姑说大表姑父的妹夫不太乐意地走了。
到了后期进入总复习的时候,有一天林涵美去上厕所,看到体育老师和姜老师也去上厕所。厕所是建在室外的,男女厕所只隔了一堵墙。林涵美听到体育老师在男厕所里对姜老师说:“你班学生学习也不好啊。”姜老师说:“完犊子,我现在都不管他们了。”林涵美不禁心下一沉,觉得姜老师都不管他们了,挺痛心的。
林涵美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姜老师看到她了,热情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涵美啊!”姜老师可能是和林涵美有点亲戚的缘故,不在班级的时候见到林涵美,一般会略去姓氏。林涵美说:“嗯,老师。”
六表哥偶尔会回来,回来呆个一两天就走了。有一次在学校住宿的小林老师说听大表姑父说六表哥在他姐夫的单位做的工作类似更夫。
到了照毕业相的这天,朱老师却没来上班。其实头一天她就知道信儿,林涵美觉得她是故意没来的。姜老师打发了两个男生去她家找她,吩咐说:“你就说我说的让她来照相。”两个男生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