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钰信不过歌瑶,将冷霜剑架在她脖子上一路,歌瑶一路走得格外端正,不敢出半点偏差。一旁的将士见此也不敢贸然上前,歌瑶说自己不会有事,命他们退下,独自一人带阮肖钰去见茯苓。
阮肖钰走得太快,夏河桀一路拼命追赶,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没追上。见着临云门外那一地的血迹便知是阮肖钰做的,暗想他今日当真是不太理智。
茯苓被歌瑶关在锁仙牢里,锁仙牢,顾名思义,能锁住神仙,茯苓作为一个“凡人”,自然逃脱无望。
这锁仙牢虽说是个牢房,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十分良心的牢房,虽算不得豪奢,却也清雅别致异常,令人看不出此处是个牢房,反倒更像个修身养性的妙处。
古朴雅致的牢舍里,茯苓一人坐在桌前品着茶水,脸色有几分苍白。
牢房终归是不大热闹,冷清了些,茶水的热气自杯中飘出,袅袅升起,久久不能消散。
一旁种着三四棵青竹,墙壁上还挂着梅兰竹菊四图,圆形拱门内垂下数条白色珠帘,算是这牢舍的格挡。
其实歌瑶说茯苓在此做客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茯苓的待遇也不错,唯独瞧着脸色略憔悴了些。
茯苓听闻脚步声,见着同歌瑶一起前来的阮肖钰,放下手中的茶杯,冲他笑了笑:“阿钰你来了。”
阮肖钰看见茯苓并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实处。他上前掀开珠帘欲走进,却见茯苓突然十分痛苦地匍匐在地上,脸色愈加苍白,额头直冒冷汗。
阮肖钰以为是她喝的那杯茶有问题,急着往里走,却被歌瑶叫住:“阮将军切莫再走。”
阮肖钰迈出的脚步立即顿住,继而将脚收回,退出帘外,里面的茯苓似乎没那么痛苦了,慢慢坐了起来。
阮肖钰这方明白,这牢房被设下了结界,同里面的人命理相连,若是外面的人想要进入,里面的人必会遭受反噬之苦,若是他刚刚强行进入,也许他就再也见不到茯苓了。
阮肖钰冷冷地望着歌瑶,寒光一闪,冷霜剑再一次落到了歌瑶肩上。
“放了她。”
歌瑶缓缓道:“阮将军想要杀我没有问题,不过我若是死了,夫人就再也出不来了。可怜将军同夫人就只能被这珠帘所隔,相见却无法相拥。”歌瑶摇了摇头,“甚是遗憾啊!”
阮肖钰望着牢内的茯苓,只见她一双泪眼望着自己摇了摇头,轻声说着不必管她。只是阮肖钰怎么可能放任她不管,他此番便是为就她而来,她那副憔悴的样子令阮肖钰瞧着心都碎了。
又是因为他,茯苓才会受此伤。
他把落在歌瑶肩上的剑收了回来,冷冷说道:“我进去,换她出来。”
茯苓闻言蓦地抬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阮肖钰,心中涌起万千思绪。
歌瑶被阮肖钰此言一惊,不曾想他还真的愿意为茯苓牺牲,看来他是真的对茯苓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