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瑶等了又等,却始终不见天亮,她不懂为何今夜如此漫长。
身旁的夏河桀静静睡着,习习的夜风略过,吹拂着他细碎的发稍,她替他捋了捋。她出神地望着他的唇,刚才那一吻的凉意似乎还留在嘴角,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乱了。
夏河桀蓦地醒了,看道眼前的歌瑶,急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天还未亮,你再睡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夏河桀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告诉歌瑶如今这里只有黑夜,只听歌瑶说天宫的夜晚十分漫长,他便知道已经不早了。他急急起身,拉着歌瑶往外走,却见眼前已是暮色时分,他还是错过了他的婚礼,他大概会怨他吧。
歌瑶瞧着外面已是傍晚,心中猜出了大概,方知他们错过了阮肖钰的婚礼。她见夏河桀一脸的悲伤,心中有些自责自己为何不早些发现时间不对,只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庆乐殿内,晚宴的菜肴渐次上桌,众仙家云集,殿内一片欢庆热闹。殿上天帝正襟危坐,坐在他下面左手旁的是阮肖钰,右手旁则是他的宠妃。
天帝虽贵为一族之君却不曾立后,他做上天帝的位置近万年,天后的位置却始终空着。有传言说他曾深爱过一位仙子,本欲立她为后,只可惜那仙子早逝,自那仙子死后天帝再也不曾中意旁人。不过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却无从考证,天帝下令禁止谈论此事,因此这事便成了个迷,悬了多年未曾解开。
夏河桀同歌瑶迟迟赶来,近旁的位子已经没了,他二人便坐到了近门的位置。原本夏河桀想着看看阮肖钰身在何方,却因为实在隔得太远看不清而无奈放弃。
前方不时传来祝福声,觥筹交错间,夏河桀估摸着阮肖钰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甚好,也不知醉了没有。
前来祝酒的仙人数不胜数,阮肖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若非靠醒酒丹撑着,此刻他早已不省人事了。
阮肖钰的神情有些冷。今日庆典,夏河桀没来,他寻了好久也未曾看见他的身影。他盼了许久,可直到宣礼结束也不见他来,他想夏河桀兴许是不想见着这等场景伤心,即便他不来,他也不怨他,只是有些遗憾。
晚宴上,他遥遥看见两个紫色身影走进来,他知道他来了,原本想去见一见他,却被众仙的祝酒给挡了下来,一直未能脱身。
直到晚宴结束,众仙散去,他才瞥见门口等着他的那抹紫色身影,他知道,他会等他。
夏河桀的脸色十分苍白,眼中不见了往日的蓬勃之色,不过一日,他就憔悴了许多。
周围的仙家已尽数散去,庆乐殿刚刚的热闹全然不见,仿佛刚刚的热闹浮华不过是场梦,梦醒了,一切就都散了。他们二人在殿前静默地站着,看了彼此半天也不曾说半句话。不是无话可说,只是突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冷风吹来,阮肖钰的衣袂随风飞扬。他从未着过红衣,原来他穿红衣的样子也这般好看。
“对不起。”夏河桀神色凄然,“我昨晚喝得有些多,误了时辰。”
“无妨。”
“阿钰,祝你幸福。”
夏河桀终于还是开了口,即便他不希望他娶别人,但是事已至此,即便心里再不甘愿,他也唯有祝福,这是他能给他的最大宽容,若他还想要别的,他却再也做不到了。
阮肖钰唇角微勾,道:“谢谢。”
“亥时未到,阿钰,你可愿再听我讲一番往事?”
阮肖钰点了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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