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四族的帝王,木帝仁善,水帝洒脱,幻帝机敏,而他天帝却只落得个绝情的形容。起初他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可后来他发现那些根本无关痛痒,他只要做自己应该做的就好,即便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天帝的位置坐久了,他渐渐忘了自由的感觉,终日像一只被束缚的笼中鸟,即便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羽翼,却也飞不上自由的天穹。
他的眼里有晚霞的颜色,却没有任何光泽。
“阿钰你回来了。”
阮肖钰刚一踏进寒锋殿的门夏河桀便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虽然他永远都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夏河桀却还是坚信自己终有一天可以感动他。
“苓儿呢?”阮肖钰问。
“怎么一回来就找她?她在自己房间休息呢,人好好的,你放心。”夏河桀一脸不开心。
“眼下天帝正为幻族的事忧心,想着如何为我医治。不过这几日也没什么要紧事。我想查一查如意花一事。”
夏河桀闻言一惊,他以为躲过去了,谁知道阮肖钰一直记挂这事。上次他连猫都找好了,他也一副相信了的样子,如今又突然变了。
“阿钰,不是野兽所为吗?都已经清楚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这话阮肖钰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想看看他的反应。他并不觉得此事会是夏河桀所为,至少他心里不希望这样。最有嫌疑的是洛羽,不过想来夏河桀是她小叔叔,难免会因为私情而包庇她,他便决定试探他一番。可就刚刚夏河桀的反应来看,这事确实跟他有些关系,阮肖钰决定追查到底。
第二日,阮肖钰私下唤来陈骆,问他军中最近可有什么人行为怪异。
陈骆听了他这个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军中军士众多,他不可能掌握他们的全部动向,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将军抱歉,军中这么多人我实在是顾及不过来,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查,我吩咐下去,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不可,这样做动静太大,难免引起旁人注意。这事你私下去查,就从当初和你一起到过凉山寻我的人里查起。记住,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此事,被问话的将士若是问起为何要查他们,就说军中有人行窃,你来追查真凶。”
“是,将军。”
“一有消息速来向我汇报。”
“是,属下告退。”
陈骆一走,阮肖钰便折身回去寻茯苓。问了个宫人,却听说刚刚天帝派人来唤茯苓去了留芬园,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阮肖钰不知天帝唤茯苓前去所为何事,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莫非天帝发觉她同树妖的那段旧事?
留芬园内,天帝坐在石凳前赏着满园竞相开放的花。天帝不比阮肖钰,对这些花花草草还是比较喜欢的,因此命人建造了这花园,种植了一些珍奇花草,闲暇时偶尔来此一坐。此刻的天帝正品着茶,神情悠闲,丝毫没有昨日的忧愁。
“陛下的红胭泪开得甚好,想不到陛下也爱养些花花草草。”茯苓远远地道。
天帝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望着走近的茯苓问道:“你竟知道这是红胭泪?”
茯苓知自己失言,急忙掩饰道:“奥,茯苓原先也不知。只不过是小河曾向我提起过,说陛下的红胭泪栽植的甚好。看来我没有猜错。”
天帝一笑,说道:“想不到竟有如此聪慧的凡人女子,你同朕以为的凡人女子甚是不同。”
“陛下不曾见过所有凡间女子,不知有茯苓的存在实属正常。只不过茯苓此番在天帝面前说的这些话有些班门弄斧了,还望天帝莫要怪罪。”
天帝显然被她这番说辞逗乐,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茯苓一直喜爱绿色衣衫,今日亦是穿得一身翠绿,与这满园的鲜红一对比甚是出尘。加之茯苓生得灵秀,天帝也不免感叹这真是凡人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