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离这儿有些距离,今天天气又这么热,我们边走边歇,估计下午就能到。”阮肖钰说。
“阿钰,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我们是神仙,可以用飞的。”夏河桀冲阮肖钰说道,他自从受了伤,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法力了,都快忘记自己是个神仙了。
阮肖钰只觉眼见景象一晃而过,下一秒,他们便已经到了乱葬岗。
明明青天白日的,这里却不见一个人。周围长着一片歪歪扭扭的树,枝桠纵横,盘区缠绕,遮住了东南方向来的光,使这里显得颇为阴森诡异。
几人找到了那衙役口中的土丘,顺着半坡往上爬。阮肖钰在最前,其后是茯苓,再后面是洛羽,夏河桀最后。阮肖钰担心茯苓,不住回头拉她一把,即便很小一个坑他也会回头提醒她注意脚下,茯苓第一次觉得他竟是个这么体贴细腻之人。
快到顶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股腐臭的味道,茯苓和洛羽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看来这尸首就在不远处了。
突然间,洛羽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竟是个人的头骨,她登时尖叫起来。谁知不注意脚下一滑,整个人朝茯苓扑了过去,茯苓本以为自己会这么倒下去,谁知竟跌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抬眼一看,是阮肖钰那张冷峻的脸。她的心突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剧烈。她不敢再去看他的脸,挣脱了他的怀抱。
一旁的夏河桀在洛羽倒地之前及时施法拉住了她,才没让他这笨手笨脚的侄女摔下去。只是此刻他二人早已被眼前阮肖钰和茯苓抱在一起的情景气昏了头。一路上四个人静默无语,直到发现了不远处的尸体。
“找到了。”阮肖钰朝前方指了指说道。
阮肖钰和夏河桀在前,见那尸体穿的破破烂烂,趴在地上,腿部蜷曲,姿势怪异。想来那些丢弃他尸体的衙役也是极为不情愿,匆匆忙忙把尸体抛下便走了。
阮肖钰示意夏河桀,他便施法将那尸体翻转过来,果然是那个乞丐,只不过脸上还挂着七道血痕,同样也是七窍流血而亡。夏河桀褪去乞丐的衣衫,茯苓和洛羽忙转过头去。
那乞丐身上同样没有其他伤口,只有些早年受伤留下的疤以及一些被殴打所致还未消去的淤青,不过都不致命。
“能查查他是否是中毒吗?”阮肖钰问夏河桀。
“我试试。”夏河桀在乞丐周身施法探了探,并未察觉到什么中毒的迹象,但这七窍流血却着实蹊跷,于是他接着说道,“不是中毒,什么原因我也探不清,无法想象这是何人所为,又使用了什么手段。”
阮肖钰看着眼前的尸体,凝神半晌。一旁的洛羽等不及催道:“你们好了没有?赶紧帮他把衣服穿上。”
夏河桀施法给乞丐穿上衣服,让她二人转过身来。
茯苓和洛羽仔细瞧着那乞丐的尸首,也捉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不是人所为,有办法解释吗?”阮肖钰终于开口。
三人闻言一愣,夏河桀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天界之人?”
阮肖钰点了点头。
夏河桀把天界之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一个天界之人会这般关注并杀害两个凡人,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过这杀人手段他倒是尚有几分想法,此手法杀人于无形,外在并无伤痕,想来伤势来自内里,能从内部瓦解人的,应该只有幻族了。他们擅长制幻和造梦,若是能在幻境中杀人,也许可以实现这两起案件的效果。只是他不解,这怎么会是幻族所为,大动干戈就为杀两个凡人?
“也许他们是为了我。”阮肖钰道,“一切的起因都是我的护心镜,也许是幻族得知我身受重伤,特意来此查验。他们见到了护心镜,自然知晓我确已受伤之事,如今我们刚查到刀客身上,这乞丐又被杀了,我想我们是被盯上了。”
众人闻言色变,想来阮肖钰说的没错,他们前脚刚走,凶手就又出现,十有八九他们是真的被盯上了。敌在暗我在明,若不是有夏河桀和洛羽在,阮肖钰此刻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
只是这还只是猜测,事实是否真的如此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阮肖钰在前面探路,三人在后面跟着。印象里那刀客一身黑衣,身形魁梧,身后还配有一把青色大刀,将近四尺长。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应该也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