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丹君不喝酒你又不是不知,带它过来,谁知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走走走,这儿不欢迎你。”
“谁说我是来给丹君送酒的?”夏河桀故意看了眼阿木,见他的眼神闪了闪,便接着说道,“我是来找阿木兄你喝酒的。这可是我收藏的陈年佳酿,整个天宫只此一坛!”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往四周瞥了瞥,生怕被人听见抢了他好酒似的。接着便在浮生殿里找了个棵大古树,随手变出一桌二椅把酒坛摆在了石桌上,拉着阿木坐下来。
夏河桀早就摸透了阿木,他虽是副孩童相貌,心智却早已成年,苦于肉身的牵绊,很多事丹君都不让他做。
夏河桀早年常来这浮生殿晃悠,看见过阿木偷喝酒,那时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不过当初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秘密还能帮他一番,便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当做个笑话在心里嘲笑了他好多年。
阿木这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竟被人发现,当下脸羞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瞧夏河桀。
夏河桀平日放肆得很,什么坏事没干过。经他一番劝说,阿木也觉得自己已然成年,喝个酒实在没什么,便接过了夏河桀朝他递过来的酒碗,一饮而尽。
辣酒如喉,阿木皱了皱眉,已经许久不曾喝过这等烈酒了。
夏河桀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咕嘟咕嘟,三口而尽。喝完把那碗朝地上一掷,那碗啪的一声碎了个稀里哗啦。
阿木不解地看着他,寻思喝酒就喝酒,干嘛摔碗。这碗被辛辛苦苦造出来也着实不容易。
夏河桀看出阿木的疑惑,便开口同他讲道:“阿木兄有所不知,这喝酒啊最是讲究个尽兴。何为尽兴,通俗点说啊就是痛快二字。”
“摔碗便是痛快?”
夏河桀笑他黄毛小儿,不懂这喝酒的大智慧。
“一酒一歌且放狂,一碗一碎无愁生!”夏河桀随口造了句诗,竟还令阿木高看了他一番,他便端着碗酒,乘胜追击,“这喝酒莫过于一个痛快,这不过这痛快因人而异,你倒也不必刻意学我摔这酒碗,只不过怎么舒坦怎么来,我这摔碗便是把这平日里心里郁结的烦闷都给摔碎,碗碎了,愁也就没了。我看你平日里闷坏了,不如就先唱两句找找感觉,我保准你一会儿喝得痛快,来,大点声!”
阿木有些将信将疑,却也不由自主唱起来,他唱的是小时候听过的歌谣。阿木没什么乐曲天赋,只有这首童谣还唱的不错,便借着点酒意唱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竟就唱起劲儿来。夏河桀心里暗想这阿木唱歌着实难听,下次说什么也不要听他唱了,可是他此番是带着目的来的,便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奉承,阿木越唱越起劲儿。
幸而这浮生殿没什么人,不然非觉得阿木今日疯颠了不可。
“来,再摔个碗试试。”夏河桀怂恿阿木道。
阿木一口饮尽碗中酒,奋力一摔,破碎之声清脆悦耳。阿木脸上洋溢着笑,对夏河桀说:“果然是,摔过这碗之后心里舒坦多了,那些郁结之气当真能摔没了。”
夏河桀看阿木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心下知道他这是上了自己的套。于是他继续添油加醋了一番,说自己今日闷得慌,便来找他这个旧日的兄弟痛饮一番。
阿木被这位祖宗折腾怕了,嘴里嘀咕着才不信他这些花言巧语呢,他今日这番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准儿没安好心。
夏河桀没多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怂恿阿木多喝点,再喝点。
阿木架不住夏河桀热情,加之这酒确是陈年好酒,饮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有了醉意,话也渐渐说得含混不清。
夏河桀见阿木已然是醉透了,这才开口问道:“阿木兄,不瞒你说,小弟此番前来还真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