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钰穿过回廊正欲走进偏殿,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女人。他冷眼瞧着眼前的女子,心想跑了一个,一会儿还要追,只好迅速解决这一个。
不过,洄生铃应该是在另一个手中无疑了。
逃跑中的茯苓听到身后传来的打斗声,心如刀割。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直接站在原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远方突然传来母亲的哀嚎,她从未听过那般凄厉的声音,记忆里母亲的声音温婉如水,可此刻,那熟悉的声音变得让她陌生,她一辈子都未能忘记那声音里的痛苦和绝望。
她的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朝大殿跑去。她手上不是有洄生铃嘛,母亲不说她是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的人嘛,说不定她能找到使用的方法呢,她要试一试,说不定可以换得一线生机。
她一路狂奔,因泪水模糊了视线摔到了好几次,手掌不停流着血。等她赶到的时候,阮肖钰正要把剑刺入她母亲的胸口,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母后”。
阮肖钰持剑的手停下来,回头瞧见来人一身翠绿衣衫,脸部戴了面纱,看不清样貌,低声念了句:“母后?”
母亲回头看见回来的茯苓,冲她喊道:“走!别管我!赶紧走!”
茯苓的泪不住落下,湿了的面纱贴附在脸上。她的眼睛因为一直流泪而变得红肿,可是她却止不住地哭,她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母亲也要离开自己了,孤独、恐惧、愤怒,一下子涌来。
阮肖钰朝茯苓望去,她手中抱着的赫然是洄生铃。他走上前去,伸出空着的左手道:“把它给我。”
茯苓抱着洄生玲的手一抖,眼前这人让她觉得恐怖。他浑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冰冷,手中那把银白宝剑上还滴着血。那双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渊一般没有尽头,被他盯着的茯苓觉得脊背都被冻僵了。
她鼓起勇气,大不了就和他同归于尽。
见茯苓没有要交出来的意思,阮肖钰突然一个剑光劈去,茯苓下意识地用洄生铃一挡,剑光的威力被削去大半,但整个人还是被向后甩了出去,左肩受了伤,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绿衣上瞬间绽开一朵血花。
阮肖钰没想到这一击竟然被挡下来,再次向她刺去,这次竟被她躲了过去。
茯苓的母亲此刻身受重伤,不住地流血,但还是拼着力喊着,让茯苓快走。
阮肖钰显然有些恼了,冷霜剑的银光更胜,透着一股逼人的寒气,眼见他马上就要刺中茯苓,母亲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挡在了她面前。寒霜剑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就这样赫然倒在茯苓面前。
茯苓愣了三秒,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母亲的嘴巴还在动着,口型说的是“快走”,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流着泪闭上了眼。
阮肖钰正要上前夺过洄生玲,却见茯苓跪地仰天长啸。四周顿时黑透,乌云蔽日,狂风四起,她的一头黑发被吹散开来,在风中肆意飞舞。
阮肖钰一愣,看了眼突变的天气。突然间,茯苓手中的洄生铃闪现出金光,耀得他睁不开眼。金光之中,茯苓一双红肿的泪眼,头发翻飞,撕心裂肺地哭着。
阮肖钰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接着他就被这股力量抬升起来。那力量瞬间击中了他,眼前最后的景象便是天空飘来的那女子脸上的面纱,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的相貌便陷入了昏迷,记忆里最后的场景是她那双哭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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