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阮肖钰的眼里充满了恨,恨不得立马杀了他。可想到族人在她面前惨死的样子,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她要让他体会比她经历的痛千倍万倍的感觉,让他看着他爱的一切被尽数毁灭的样子,她要剥夺他全部的尊严,让他为天下人唾弃,最后凄惨地死去。
木柘宫前的景象再一次涌入脑海,茯苓那原本布满杀意的眼里又一次盈满了泪,啪嗒啪嗒往下落。泪水落到伤口上,疼痛感消减了心里的痛。
她是木族人,自愈能力极强,肩上的伤经过简单包扎很快便开始愈合,所以她连包扎都不做,那伤口便渐渐不再流血,也不那么痛了,痛苦却再一次袭来。
她坐在床头,盯着阮肖钰那张俊朗却又冰冷无比的脸。许是因为那总是微皱的眉,许是那轮廓过于硬朗的脸颊,又或者是传言作祟,让人自然而然觉得他就应该是冰冷的。
如若不是早就名声在外,单单靠面相,叫嚷着要嫁给他的女子估计能踏破天宫了。如今即便是昏迷不醒,一袭青衣的他却也格外俊逸,仿佛与这污浊的世界毫无关系。
天界传言说阮肖钰是个极为冷酷无情之人,身边只有一人同他亲近些,至于叫做什么她却记不得了。据说他一惯喜欢向来独来独往,丝毫不近人情,且至今尚未婚配,茯苓觉得复仇之路也许很难走。
茯苓盯着眼前这个顽石一般刀枪不入的战神,眼神冰冷到极点。为今之计,想要报仇还有什么办法?他活的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入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难道只能让他爱上一个人吗?只是冷酷如阮肖钰真的会动情吗?
茯苓坐在床边,等着那半死不活的阮肖钰醒来。可一连三日,他一点醒转的迹象也没有,万般无奈之下茯苓只好给他渡了点真气,却一点不见好转,试了试脉络已然没有大碍,可就是不见醒来。
为防他认出自己,茯苓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裙,发型也做了些改变,与之前的样子相去甚远。加之当时茯苓脸上蒙着面纱,估计阮肖钰认不出她来。
茯苓每日在屋前转悠,屋内屋外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可那阮肖钰就跟死了一般躺在那,除了喘气什么也不做。怕他熬不住中途死掉,茯苓每日都会给他度些真气,免得他身体虚弱而死。可每当此时,茯苓都觉得莫大的讽刺,面对这仇人,不仅不能杀他,还要救他。
虽然每日都会度些真气给他,可阮肖钰还是跟死了没两样,想来是那洄生铃威力巨大,即便是他阮肖钰也抵挡不住。
茯苓尝试着再次使用洄生铃,可它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任她怎么吼怎么叫也不见半点光芒闪现。茯苓拿它没办法,悻悻收了起来。
看着阮肖钰安然睡着的样子,茯苓实在克制不住怒意便施法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极深,害得他流血不止,这样的伤口要愈合得好几天。许是感知到了疼痛,昏迷中的他时常微微皱眉,害得茯苓好几次误以为他是将醒,结果总是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