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哥,你是不是看上她啦?”
“怎么可能。”余重心中还在想行踪暴露之事,哪里顾得上这种事。
“哼,你看你回答问题都不看着我,你就是敷衍我。”
余重此时只觉得,这女人真是个麻烦的动物,这都哪跟哪啊。百里朚在一旁幸灾乐祸,只道这女人缘好,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一路换马飞奔了几个时辰,不觉之间金乌飞坠,玉兔升空。
“余兄,前面有条河,我们也休息休息,让马儿也吃吃草。”百里朚此时自己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嗯,这四处也没有村舍,我们今夜便在这小河边休息一夜,捕几条鱼,我们吃烤鱼。”
这河水也不是很深,马儿也在河边悠闲的吃起了草。
余重挽起衣袖和裤腿,拿起宝剑,便往河中趟去。金罗衣则去寻了些茅草和树枝。
这捕鱼可是个技术活儿,即使是白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光影照射道水中会形成折射,给人视觉上的错觉,这晚上捕鱼,就更难了。
余重如今三一剑法已经突破到第三重的境界,抓条鱼就犹如让孔夫子去教三字经——大材小用。只见他静静的站立在河水里,闭上了眼睛……当然了,大晚上的,睁着眼睛你一样也看不见鱼。
他在水里闭上眼睛,是再感受河水的流动,鱼儿的流速和河水的流速终究是有差别的,鱼儿越大,这感觉便越明显。
只见寒光一闪,一条肥鱼已是从河中拍打着飞到了岸上,紧接着又是一条、两条、三条……
“余大哥好厉害。”金罗衣像个孩子一样在河边鼓掌。
“嗯,这手功夫,哪天你家不打铁了,改卖鱼也行。”百里朚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一边还要插科打诨。
“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今夜我俩轮流值夜,毕竟是在野外,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余重说道。
星汉灿烂,皎月当空。
百里朚吃完便像一头猪一样沉沉的睡了过去,不时还翻个身,说点梦中的呓语。
“余大哥,好想永远这样和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金罗衣趴在余重的腿上,看着这深邃的天空。在她的心中,没有争权夺利,也没有江湖纷争,只有对爱情和自由的向往。
少女情怀总是诗,余重的心事却浓如酒,一旦进了中京府,面临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也不过是个少年,却在这个年纪承担了不该他承担的事。
或许这也是他作为余家长子的一种历练,是父亲余梅雪对他的期望,日后他要继承的,是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望族,是一个能影响南汉国国运的钢铁帝国。他现在只能做的,便是往前走,他要去击穿这笼罩大地夜幕。
不一会,金罗衣也趴在余重的怀里睡去了,火光映着她脸庞,分外娇柔。
这眼看明日晌午,便可进京了。
中京府,南汉国的京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城市的规模宏大,一眼望不到头,比襄州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衢八街,人声鼎沸,街道两旁的建筑鳞次栉比,达官贵人、工匠商贩在这里各得其所,一副盛世画卷在这里展开。
余重一路进城,却没有什么心境欣赏这沿街的风景。自打他进城开始,他便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仿佛已经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一样,浑身不舒服,所以他一进城便先将金罗衣送到了她祖母的家中,自己找了个借口和百里朚先出来探探风。
庆余客栈,是个不错的名字,这便是金大人告知约好的接头地点了。
余重一进大堂,便看到了谢浥尘,当然,还有归明、郑雄副镖头和他的二叔余煌,每个人都进行了易容乔装。在余重到中京府之前,他们已经把天字二号房周围的几间房全都包了下来。
谢浥尘看到余重二人进来,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上楼房间说话。大家先将互相知道的消息,做了一个交换。
如今,地龙帮的帮主皇莆桀已经到了中京府,自然是为了宝图而来。宝图的的另一半张基本可以肯定落在朝中的势力手中,只是还不知道是谁。最神秘的便是这传说的北宁国的密探,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毫无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