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能进花式康,都要花钱烧高香,有医保,加班给工资,按时发放从不克扣,总有人说什么资本家剥削,有时候被剥削又何尝不是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说起这个,李腾突然有些激动:“几乎市面上所有计算机用的到的中间件,连接器,都是我们公司造的,带来了电脑配件价格的下降,给工人创造了收入,给我们老板也创造了财富,结果很多媒体却说这是血汗工厂,珠三角有几家公司有比我们更完善的岗前培训,医保劳保?那些高高在上的理论家啊!
上次美国的一个独立劳动调查团来调查,我陪同,结果报道出来后写道:该公司工人提供四人至六人的宿舍,宿舍空间狭小,没有独立卫生间。调查团认为这样不易保护个人隐私……”
孟超噗嗤就笑了:“看来我们302宿舍也过不了他们法眼啊,也保护不了隐私啊。”
曾启看着黑压压的厂房,走来走去的人群,感悟万千,我们不珍惜的,恰恰是很多人达不到的,这些聚集在一起的年轻人,如果有一种娱乐是不是好一点,电脑,笔记本电脑,平板,乃至手机……
曾启想起手机游戏流行后的年代,过了中午时节,在餐饮广场周围,蓝色和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摆出尽量舒服的姿势,或靠或躺,都在玩手机,联网王者荣耀,绝地求生,或者斗地主,以及麻将和消消乐,不知道有没有教育学者告诉他们:“玩游戏有害!”
其实越便捷便宜的娱乐是对底层的一种麻醉剂,外国专家说的对所谓“奶tou乐”,有了这种简单的快感,就会稳定,和打纸牌,搓麻将没什么区别。
大家回到李腾房子后,没有聚众看碟,打麻将是最好的娱乐,五个人,老规矩,四人打,一人做梦,有女生就不赌钱了,点炮喝啤酒,自摸三人喝,肖蓉琳减半。边打边喝,十分痛快!
这一次孟超上庄,曹宇航做梦(即在下面等上庄),突然放在一旁的孟超的手机响了,孟超接过来一听,是陆亦珊打过来的,陆亦珊她们甘肃支教遇到国庆放假,他们支教小组返回来省城,在有关部门的招待所里,她看到电话是可以随便打的。
曹宇航看见孟超打麻将接电话十分繁忙,就说我来打牌,你打电话。谁想到孟超把手机塞给曹宇航:“你帮我打电话,我运势好,反正你认识她,她问我什么你都知道。”
曹宇航这几个月的颠簸流离受人白眼变得非常老实,全然不是以前的样子,他居然接过电话,打开外放,认真的回答:“陆亦珊啊,我是孟超的室友,同学曹宇航,有印象没有。”
陆亦珊还是那样轻柔至极的口吻:“是你啊,对不起,当时不小心格掉了了你的硬盘。听说你这几个月出事了,现在好点了吗,你丢的东西找回来了吗?”
估计是几个月没有人用这样温柔的口气和曹宇航说话,也可能是今天厂区,网吧的见闻,再加上无数珍贵的收藏,纪念都在这次丢失了,还有喝多了酒。
曹宇航突然嚎啕大哭,怎么都控制不住。让电话那边的陆亦珊无所适从,接着几个人暂停了牌局,唯有听陆亦珊好言劝慰曹宇航,否则谁也拦不住。
最后电话打完,曹宇航又不知道怎么翻出李腾的半瓶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指天骂地后晕倒在地。剩下四个人只好把他抬到床上……又怕他上吐下泻,李腾又找出一床席子,放在地上,让曹宇航躺在上面。
这时孟超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可不能不接,电话是孟超的爸爸也就是校领导,孟叔叔以严厉的警告的语气对孟超说,明天坐飞机回来,后天回家过中秋节,学校教务处给他定了明天回来的机票,不得以任何借口拖延。
孟超一阵苦笑:“看来原计划一起在深圳逛不可能了,只能明天你们送我回去了。真可惜。”
肖蓉琳说:“有什么可惜的,还有半个晚上,我们好好开心,你到飞机上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