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圆形石盘处替诸位参与祭师礼的书院学子皆设置了一个可暂时歇坐的蒲团位置。
夏崇虽是借读弟子,却也好歹算是半个书院的学生,故而还是有参加祭师礼资格的。
但奇怪的是,他找寻了一圈,都未找寻到贴着他名讳的蒲团。
属于天字班的区域,就那么大一点。
这处找不到的话,自然不可能是在其余几个班级的区域里。
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性了——有人恶意将属于他的蒲团拿走,想要让他难堪。
滕逐月在地字班区域的蒲团内端坐着,见夏崇和闻语冰二人来了,忙从蒲团上起身,打算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们二人。
然,路走到一半,便被一名容颜极为艳丽,面色上还带着些跋扈之意的少女拦住。
“哎!~给本小姐站住。
滕学掌一个地字班的人,就不要那么爱多管闲事,去掺和天字班的事情。”
出声之人,身上虽也穿着学堂袍,但细看之下,她身着的学堂袍款式却和滕逐月的不大一样,袍子显然修身不少,衬的她身形更玲珑了些。
滕逐月见拦路的人是孟依,面上的冷色浓了些后像是未听到她所说一般,脚下步子转了下,看样子是打算从侧边绕过去。
但孟依哪里能让她坏了她等着看的一场好戏,对着身侧的两名小跟班使了个眼色后,两人立即拦去滕逐月的去路。
“滕学掌,这祭师礼马上就开始了,你还是好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乱走。”
“是啊,你一个地字班的人,成天老想着替那个天字班的夏崇打抱不平作甚?
还是说,滕学掌你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和那夏崇的身世一样的令人‘讶异’,才想着去出手帮他?”
对于这两名女弟子的挖苦,若是以往的话,滕逐月或许因为被人触碰到心下的敏感点,情绪早已失控起来。
可现今不同了,经过之前扶宗对她的一番开导后,她对于身世一事的在乎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仿若刚才被人挖苦的不是她自己一般,回道:
“我去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和你们又有何关系?
我去帮夏崇是因为他是一个值得我钦佩的人,并不掺杂其它。
倒是你们,成天以这种小人心思度量旁人,来了书院,也并不以进学为重,而是热衷于给人当剑使。
真是替你们感到可悲。”
两名女弟子被人戳到痛处,还没来及跳脚一番,就被一道带着痞气的少年声打断。
“喂!你们两个这是在欺负老子的人?”
石来刚刚忙完课长布置的打扫任务,回来就看见他心悦的女子被人欺负着,自然是十分不爽。
说着这话时,也带着身后两个小弟跟了过来,将那两名女弟子吓的不轻。
石来这人在地字班的名声最臭,脾气也极差,在地字班相当于一个刺儿头般的人物,她们自觉惹不起,便很快发了怵,将挡着的路让开。
滕逐月见此,抿唇过后还是选择在前往天字班区域前对石来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
便是没有他的帮忙,她自己也是可以解决这事的,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平白欠下他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