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面的情绪最是难以控制,胥辰为了不让自己继续深陷下去,甚至给自己念起了清心咒。
饶是如此,一抹淡色的黑烟还是在他未注意到的时候飘向他额心内。
同一时刻。
夏崇已经到了二楼闻语冰和滕逐月所在的船房门前,正欲伸手叩门,便见木门直接打开。
而后,出现了一个他正念想着的人影。
眼前的少女虽是身着着一身极为普通的淡黄色纱裙,可配着她周身自带的出尘气质,以及她那双彷佛不沾染一丝尘埃的洁净水眸,瞧着却依旧能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少女瞧见来人是他,水眸内瞬间被潋滟的光亮点缀满。
不但如此,还弯起眉眼问他道:
“夏崇学长,你是特意来寻我的吗?”
言出这话时,闻语冰右手不自觉攀上他垂放在一旁的黑色衣袖,让二人之间看起来关系是亲密异常。
滕逐月跟在黄裙少女不远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内带着些讶异的同时也带着一丝艳羡之意。
她讶异于闻语冰可以在行事上如此大胆,不顾俞朝对女子有着的严苛规矩与礼节,在还未和人定下婚约前便敢如此亲近男子。
至于那艳羡之意,则是因为她一直将夏崇当作自己的榜样,钦佩之余,难免也会生出一些旁的情绪。
但,如今看来,她那些旁的情绪也没什么继续存留的必要了。
眼前这二人一看,便知晓是旁人如何努力也无法强硬融进的关系。
夏崇最是受用的,便是闻语冰这么一副十分黏腻他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头顶后也不自觉弯了唇角,连眸色中都带上了一许柔和,回她:
“不然呢?难不成我自己闲的没事干,在你们船房门口前晃悠?”
打趣罢她,夏崇记挂着他来寻她是有事要说,便在睨了跟在闻语冰身后的滕逐月一眼过后,带着闻语冰往船只甲板上去往。
等这二人离开了,滕逐月将手里攥着的药瓶放回了衣袖内,而后叹气出了船房,转而去了个相反的方向,朝船只一楼的茶水厅去往。
船房内有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即便是开着窗子,那股味道也较大。
她不喜那味道,便只能寻个宽敞的地方喝喝茶,打发打发时间。
毕竟,从江南到盛京,可是足足要坐上一天左右的船程。
估摸着路上不遇见什么意外,翌日辰时的时候,便刚好能够抵达。
此去一途路程较远,她自然不可能说一直待在船房内和那霉味作伴。
如此想着,很快,身着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少女便到了一楼茶水厅。
视线四寻了下,正欲往东北角那个无人的座位前去,便被一道带着些调侃的声音叫住。
“哟,这不是咱们滕学掌吗?
我还以为以滕学掌家的条件,不会和咱们一同挤这贰号船只。”
滕逐月闻声看去,发现挑事之人是和她同为地字班,但与她矛盾不浅的石来,面色瞬间就黑了下去,不欲去理他。
但偏生那石来不吃她这一套,见她转过身去,立马对着跟在身侧的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上前拦住了滕逐月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