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这孩子,自幼时起,受到的磨练便被旁人多。
尽管如此,他也并未被困苦所打倒,自被我带到这太乙书院后,更是直接显现出他在进学一事上的天赋。
便是那出身皇家,自小有太傅教着的皇子们,都远远不及他。”
说到这里,窦公世像是陷入什么回忆之中一般,浑浊的眸内带上一丝自豪之意。
显然,夏崇在他心目中,是一个足够令他感到骄傲与自豪的孩子。
“只可惜,就算是这样,在以家族势力和财力说话的俞朝,这些仍旧远远不够。
夏崇他成于进学一事,也败于进学一事。
他虽从未说过,可我却知晓,他因此遭受到的磨难并不少。
就好像,这天道已经在冥冥中给这孩子定好了命数一般,只不过这命数却是个不好的。
你若真的想和他继续走下去,便要做好迎接苦难的准备。”
话已至此,窦公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他收回落在窗外枯败植株上的视线,转而看向敛着眸子,眉宇稍蹙的黄裙少女。
闻语冰听完窦公世所说,只觉得有些奇怪。
夏崇这成长的轨迹,听起来实在太不像她印象中作为一个气运之子,该有的命数。
可他又的确腕间戴着那云银镯,说明他的确是气运之子。
莫不是,她真的记错了?
正纠结着,她又听身前的中年男人叹气道:
“孩子,你若不愿给出个明确的回复,我自然也不会逼你。
只是......”
窦公世话还未说完,闻语冰便半真半假回他:
“我目前和夏崇学长二人之间,已经说好要一直在一起了。
至于何时认识的,是在我还未转来太乙书院之前。”
前面那句话她倒是没说谎,她要依靠夏崇这个气运之子恢复天道之力,可不就是要一直在一起。
至于后面那句,勉强算半句真话,横竖夏崇的命簿是由她这个小天道写的,她说提前认识他,也没什么吧?
心下这般说服自己后,她想了下刚刚窦公世对她说的那一段话,继续道:
“夏崇学长,他先前虽是苦了些,可如今有我在了,我定然是不会继续让他淋雨,将手里的伞替他撑好。
前路即便是未可预知,有我伴在他身侧,万事亦是皆可期待的。”
夏崇端着熬制好的汤药到了藏书阁仓房门外时,听见的,便是闻语冰脆生生着声音言说的这一番令他心下意动连连的话语。
万事.......皆可期待吗?
那她可一定要遵守诺言,陪着他在这穷途末路上拓出一条新道,不可半途弃他而去。
如若不然,他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些什么疯狂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