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许见就给江昼发了消息,他看到后一下午都坐立难安,最后班都没上完就拉着楚风出去买礼品,整整装了一车才罢手,次日许见看到这一堆东西的时候震惊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八月初的太阳越发毒辣,照的柏油路上都快要成了油锅,老宅扎在一片林子中,车子开进去之后明显地能感觉到凉爽了不少,他们到的时候佣人正在拿着水管给地面降温,见车子来了连忙将水管拉开。
许剑清一大早就起来在门口焦急地等待了,他见车来了连忙转过身去装作刚刚出来无意碰到的样子:“哎呀,你们来了,好巧啊,我刚出来准备看看呢。”
许见一眼就看透他了,没戳破:“是嘛,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呢。”
“叔叔您好。”江昼穿着板正的西装,微微躬身和他握手。
原本许见给他选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但他觉得太不正式了临走前还是换上了西装。
“好久不见了小江。”许剑清握上去,慈眉善目地笑着,拿着手里的蒲扇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进去了,外面多热啊。”
“好。”
车后排的东西许见安排了人去拿,陆陆续续堆了一大片,每一件都是上万的好东西,规格比正常的要高很多。
“来就来,破费什么。”许剑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却是个及其在意规矩的人,他几乎将守规矩放在评判一个人条件的前三名。、
“应该的,”江昼的脊背挺直,依旧紧张,“叔叔,我前天给见见求婚了。”
“我没有父母亲人,所以提亲只能是我一个人,希望您不要介意。”
“对于我们的以后我也着重的想过了,我现在可以赚一些小钱,身上没有负债,也没有不好的人际关系,关于财产,我已经找人拟过了一份合同,日后如果离婚,我净身出户,现在只差见见签字了,当然我们不会离婚,我也不会背叛她。”
“现在我的公司发展势头不错,公司也在拓展关于游戏和房地产的业务,经济方面我可以给她最好的。”
江昼陆陆续续结巴着说了很多,在冷气很足的客厅里坐着身上愣是起了一层汗,许见弯腰给他拿纸巾擦了擦,在他耳边低声道:“别紧张。”
许剑清爽朗地笑着,将事先准备好的户口被往小两口面前重重一拍:“孩子,在你义无反顾救下我女儿的那一刻我就看清楚你对她怎么样了,实话说,在很早之前我就找人查过你了,别怪我,我是一个父亲。”
“您的担心是应该的。”江昼的余光落在那个深红色的小本本上,更紧张了。
“你们什么净身出户啊,你公司的那些事儿我不问你们,只要啊,你对我女儿好,你们能安稳相爱一辈子就是好了,”许剑清一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表情看着许见,“这孩子啊,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想结婚了,户口本在这儿了,你们选个日子领证吧。”
江昼惊讶地看向许见,她点了点头:“是啊,明天咱去领证吧。”
“这孩子,猴急,”许剑清端起面前的茶杯,笑着朝二人举杯,“祝福你们。”
他在他们的身上像是看到了自己和关沁雅年轻的时候,彼此相信的义无反顾的相爱着。
江昼连忙端起茶杯,将杯口放在低处轻轻碰了下:“谢谢叔叔。”
许剑清拦住他喝水的动作,提醒道:“都领证了还喊叔叔。”
江昼看看他看看许见,许见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终于轻松地展开笑来:“爸。”
“哎,”许剑清笑着喝下了杯子里的茶水,他拍了拍江昼厚实的肩膀,笑道,“下次来别穿这么严肃了,咱们家啊,都是随性的人。”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太极服:“可舒服了。”
“好。”
“走,吃饭,昨天晚上我特意找见见问了你的口味,咱们爷俩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饭菜摆了一大桌,江昼看着自己爱吃的菜站了半边桌子心头涌上酸意,在遇到许见之前的那几年他都是过着快餐生活,身边也没有一个长辈的关心,现在突然再次叫出了那个称呼,和看到有人准备了许多自己爱吃的东西,期待着自己的到来时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中午江昼陪着老头喝了不少,老头混迹商圈多年酒量可不是盖的,直接把江昼给喝的不省人事了,喝完之后他扇着蒲扇摇摇晃晃上楼去睡觉了,留下许见看着趴在桌子上像死尸一样的江昼犯了愁。
许见尝试着扛他,折腾了好大会儿最终放弃了:“我还是找人过来吧。”
她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椅子‘刺啦’一声,肩膀上猛地一重,酒气混着他身上的洗衣液味道席卷了许见的周身,他的嗓音还带着醉意:“别找人,丢人。”
“你又装。”许见转过身去捏他的脸。
江昼软绵绵地趴在她的肩头,含混不清地说道:“没有,我是真喝多了,我看爸还没有要醉的意思就多装了一点点。”
“不能喝了就说啊,傻不傻。”许见责怪道,“走吧,带你上去休息。”
江昼确实喝的不少,走路的大部分力气都是许见给他的,她看着弯曲的楼梯直接放弃,又带着他去按了电梯,把人扛到卧室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带着江昼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床上,江昼侧着身子抱住她,像是梦语似的:“见见,谢谢你。”
谢谢你再次给了我亲人和家。
许见也抱住他,脑袋紧紧地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地:“不客气。”
“我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
“见见,你怎么这么香啊。”
“江昼,你怎么这么臭,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
“见见,我好爱好爱你啊。”
“我也好爱你。”
喝多了的江昼话比往常多了一倍,一下午江昼陆陆续续地跟她说这话,一开始许见还很耐心的回应着,后来发现这货说的是梦话就不再理了,把人丢在床上自顾自的打起了游戏,直到傍晚喝醉的那位终于醒酒,缓慢地坐起来打量着周围,许见听到动静将游戏丢到了一边坐了过去,问他:“醒酒了?”
江昼精心准备的西装早就皱的不成样子,微长的发丝凌乱地支在脑袋上,满脸的醉意却不忘把人拉入怀里抱着,低低地嗯了声。
“别装,”许见捏着人的下巴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