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见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江昼一早就去上班了,这会儿家里空荡的只剩下她自己,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被子盖过她的鼻尖,上面还隐隐藏匿着独属于江昼身上的气味,让人安心。
她弯着眼睛无声的笑了笑,紧接着掀开被子去了客厅,餐桌上还放着昨天答应给她的三明治,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我去上班了,你的洗漱用品我拆了新的给你放在了洗手间,中饭别空着肚子,出门的话开我的车,钥匙在玄关上,车号是xxxx,不想开车就打我电话,你的东西等我下班回来去拿,衣服我早上让薛念送了一套过来,你先穿着,小江随时等您的呼唤’
这会儿已经十点半了,她和许佳文约在中午十二点,地方离这儿不近,她把纸条折起放在一边匆匆进了洗手间草率地洗漱,她的皮肤和样貌好,即使是素颜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许见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换上了新衣服。
许见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衣服是某品牌最经典的白色连衣裙,没什么特殊的设计但却卖的最好,衣服穿在许见身上每一寸都是合适的,她扎了个丸子头才匆匆出门,可前脚刚刚踏出门就再次收了回来,许见和桌子上的三明治互相对视着,最终从家里找了个打包盒装上藏在了卧室里,等回头再解决掉。
——
江昼刚刚处理完一大堆的文件,靠在柔软的椅子里用力地捏着眉心,楚风不请自来,进门就大大咧咧地敞腿坐在他对面。
“什么事?”
“我想通了,昨天许见说得对,我之前确实是态度不端正,我从现在开始就端正起来,以后不要喊我去唱歌喝酒找女人了,我从现在开始收心,好好追南方。”楚风说一句拍一下桌子,坚定的整个人都要硬若磐石了。
江昼被他敲得脑仁疼,随手抄了个东西丢过去:“你有多动症啊。”
“你不懂,肢体动作配上语言更有力量感,你没看那些歌手嘛,唱到激动的时候都要挥挥手弯弯腰来表达情绪的,”楚风摆摆手,目光扫过他的西装随口吐槽了句,“不是我说,咱好歹一个总裁,这西装你都穿了四年了,能扔了重买不?”
“跟你似的有钱没地方花,”江昼神气道,“我要存钱娶媳妇的。”
楚风感觉江昼遇到许见像是打开了某种表情开关似的,这半年多他见过的江昼比以往那些年多了太多没见过的一面了,他会狼狈会破碎会卑微也会神气会自恋会吃醋,更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楚风并没有说这些,而是撇撇嘴:“你这说的跟我多克扣你了似的。”
确实,楚风从一开始就没少给过他一分,甚至可以说给了高于他这个职位不少钱,以前的钱全部被他还了债务,而现在的钱是要存起来娶她的。
江昼只说了句:“公主是要住城堡的。”
“我发现你遇到许见之后恶心起来了,啥肉麻的话都往外蹦。”楚风看着他这副痴汉的表情有些反胃,连忙离开。
而这边,许见已经到了许佳文说的餐厅,她和许佳文母子在停车场偶遇,许母一下子就认出她,热络地挽住她的胳膊:“见见啊,你都好久没来见阿姨了。”
“最近有些忙的阿姨。”许见搀着她。
许母捏了捏她的手臂,目光看向一旁提包的许佳文,嗔怪道:“都瘦了,不知道你怎么养的。”
“哎,是我的错。”许佳文在后面跟着。
两个人都是公众人物,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在包厢里坐下之后许母打趣道:“咱们搞得跟地下交易似的。”
“话说回来,”许母一手握着许见一手握着许佳文把他们的手放在一起,笑眯眯地问着,“你们的年纪也到了,什么时候公开,结婚啊,总是这样瞒着不是办法的呀。”
许见给许佳文使了个眼色想让他说,许佳文又给她使眼色,两个人就这么你推我我推你地将许母的目光引了过来,她松开两个人的手,身子直起来,脸色变了变,说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许佳文垂着头,心底纠结的打架,就听对面的母亲再次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极有威慑力地传入他的耳中:“妈妈心脏不好的,你要悠着点说啊。”
许佳文刚刚鼓起的勇气又全部泄掉。
许母笑吟吟地握住许见的手,问她。
许见干笑了两声,看向许佳文求救,可信号还没发出去就被许母拦下:“见见不看他,看阿姨。”
“啊...”许见僵硬地将目光移回来对上她亮亮的眸子,内心和许佳文一样纠结的打架,一方面是她不能不顾及许佳文的感受就直接告诉许母,也不想让她伤心,另一方面是她和江昼早晚会和好,到时候肯定会伤害到她,长痛不如短痛....算了,长痛就长痛吧,许见撒娇道:“阿姨,我们都在...”
“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
许佳文的话一出,对面的两个女人都震惊了,一个是震惊这货怎么突然说出来了,一个是震惊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根本没有在一起?
“见见,谢谢你今天还愿意来陪我演戏。”
“等等,”许母的目光如剑一样插入到他的眼中,面色凝重,“什么叫没在一起,什么叫演戏。”
“我是同性恋,”许佳文松散地靠在椅背上,脸色是许见从未见过的那种轻松,“见见也只是被我求着来演戏给你们看的,我有男朋友,他叫...”
“够了!!!”许母是个思想老旧的人,这会儿被气的浑身发抖地指着许佳文,“你...你...晚上给我回家!”
说完,许母和许见道了个别离开了。